阮景昕不為所動:“回將軍,它們從不打擾其他士兵,跟著我,不過是保護我罷了。而且有很多事,人不好去做,它們卻能辦得極好。”
宮將軍絲毫沒聽進去,再聰明也不過是畜生,送信已經是難得了,總不能幫著士兵殺敵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斥候來報:“戎族三萬人向城池而來,如今隻在十裏外。”
“加強防禦,讓士兵都準備起來。”宮將軍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各歸各位。
戎族大軍沒多久便出現在城池,密密麻麻的人頭,高大的身影,他們身下矯健的戰馬,都讓慶國士兵感受到莫大的威脅。
宮將軍見狀,不由擔心。戎族人分明是故意的,渾身釋放煞氣,就是為了讓慶國士兵膽怯,士氣不足。
阮景昕環顧一周,向他請示道:“還請將軍讓我領軍去迎戰。”
“大開城門,並非上上之策。”宮將軍摸著胡子,沒有答應。
“能把戎族人的隊形撕開一個缺口,這就足夠了。”阮景昕握著一柄長劍,顯然胸有成竹。
宮將軍也知道,若不是有人一馬當先,隻怕士氣會越發低落。沉吟片刻,他到底點頭同意了:“你自己小心點,如果扛不住就立刻回來。”
“是,將軍。”阮景昕翻身上馬,山貓留在原地,隻是一爪子拍在狼崽的腦袋。
狼崽“嗷嗷”地吼了一聲,整個城池似乎都被它的狼嘯震了一震。
在軍營裏好吃好住,狼崽又長大了兩圈,身形矯健,已經有了成狼的雛形。
它威嚴的狼嚎聲,也叫戎族士兵麵麵相覷。
要是他們沒聽錯,狼嘯是從邊城傳出來的,隻是城池裏怎會有狼?
聽著像是頭狼,難不成慶國的士兵還養著一大群狼?
慶國的士氣陡然一漲,一聲狼嘯叫他們渾身充滿了力量。
連白狼都站在慶國這一邊,戎族人又有什麼可怕的?
宮將軍滿意地看著手下的士兵重新振作起來,便見阮景昕騎著戰馬,身後跟著白狼,領著一對士兵飛快地衝出了城門,直接奔向戎族大軍的左側。
阮景昕的長劍猶若蛟龍,在戎族人之間遊走,迅速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他的右側,白狼正撲向戎族人,果斷地咬斷對方的脖頸,又再次撲向另一個人。
一人一狼互相配合,轉眼間就殺掉了幾十個戎族人。
戎族人被殺得紅了眼,首先要對付的是白狼。
一匹狼而已,一個人對付不了,十個人難道就能對付得了?
宮將軍看準時機,伸手命弓箭手準備:“對著左翼,放箭——”
無數的羽箭從頭而下,避開了阮景昕身邊的一塊,向著周圍的戎族人撲麵而去。
戎族人很多躲避不及被羽箭刺入要害倒下,白狼趁機逃脫,繞到阮景昕的身邊,二話不說就把想要從他身後偷襲的戎族人咬死了。
左翼的大軍一時混亂起來,陣型不在。
但是戎族人最擅長單打獨鬥,陣型反倒礙事,索性一窩蜂湧過來要把阮景昕和白狼斬殺。
眼看身後的士兵死傷越來越多,阮景昕清楚擒賊先擒王,直接策馬向戎族的將領奔去。
白狼緊跟其後,宮將軍隻能一輪輪的放箭來給兩人掩護。
阮景昕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來,長劍在手,仿佛融為他身上的一部分,更加從容隨心,讓戎族人根本靠近不得。
渾身染滿了戎族人的鮮血,阮景昕殺得雙眼都紅了,讓戎族人心生膽怯。
宮將軍適時讓大軍緊隨而去,戎族人隻能偃旗息鼓,很快退走了。
阮景昕抓著戎族副將的頭顱回來,渾身的殺氣尚未收住,城中的士兵不由繞開他,不敢靠近。
唯獨山貓踩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向他,一躍而上,撲到阮景昕的懷裏“喵喵”的撒嬌。
在阮景昕聽來,更像是山貓在誇獎自己的英勇,不由露出寵溺的笑容來。
有時候他會覺得,懷裏的山貓就像是等著自己回家的小妻子。不管如何,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還會在最需要別人寬慰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撲到自己懷裏,毫不吝嗇的誇獎。
如此荒謬的想法,叫阮景昕有些哭笑不得。
他伸手撫了撫山貓的後背,看它舒服地眯起眼,漂亮光滑的皮毛卻被蹭上了鮮血,實在礙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