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問過我?”
“我不想問,何況我知道你來幹什麼,懷遠,周掌櫃的確沒有見過我,所以你白讓殷姑娘畫我的像了。”董承謙道。
方懷遠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周掌櫃在哪?”
董承謙搖搖頭:“你來這裏大概不是為了找周掌櫃吧?”
“你難道已經把他。。。把他。。。”方懷遠一陣緊張。
“把他殺了?”董承謙不緊不慢地反問。
“董承謙,你可以濫殺無辜,罔顧人命,但我不是,所以不要拿別人的性命來調侃!”方懷遠說到此處,一股怒火又衝了上來。
沉默一陣,董承謙道:“言歸正傳吧,懷遠,你來這裏是為什麼?”
“我?我也是來等一個人。”方懷遠突然有幾分沮喪。
“你等的是我。”
“我本以為不會是你。”
“你不希望是我?還是你真的以為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所以你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方懷遠道。
“為什麼不是?因為周掌櫃對著我的畫像說沒見過?”
“因為我知道是誰。”方懷遠一字一句地道。
“但那個人你沒有任何證據,隻是猜測,而且因為楚楚,你不希望是他。”董承謙又笑了。
方懷遠恨不得一拳打在這張笑得很好看的臉上。
“你為什麼要殺卓嫣?”方懷遠忍著怒氣問道。
董承謙收斂了笑容,神色沉寂下來。
“其實我根本不用問,如果要問,我該從頭問起,你為什麼要殺真的韓掌櫃?為什麼要殺假冒的韓掌櫃?又為什麼要殺李學勝?”方懷遠冷冷地道。
董承謙驚異地抬頭望著方懷遠,好像要重新看清這個人一樣。
“你都知道了?”良久,董承謙終於開口。
“我不想知道,可是一旦了解你太多,這些就不難推測了,承謙,你注定不該交我這個朋友。”方懷遠道。
“那你就說說看,也許你推測得未必正確。”董承謙竟然又笑了。
店裏放雜貨的架子上擺著幾罐不錯的茶葉,還有套紫砂茶具,方懷遠和董承謙不約而同看了好幾眼,董承謙笑著搖頭,方懷遠遲疑了一陣,動手煮茶。
“你唯一的破綻就是鶴頂紅。”方懷遠斟滿兩個茶碗,端起一碗邊喝邊道。
董承謙看一眼幾上的茶碗,笑道:“所以我不動手,讓你來,免得你以為我對你下毒。”
“你就不怕我會下毒?”方懷遠也笑道。
董承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我不怕死。”
方懷遠點點頭:“我知道。”
“懷遠,說鶴頂紅吧,也許時間不多了。”董承謙道。
“哦?為什麼?”
“你離開廷尉獄後的這兩個時辰,先去了相府,接著潛進皇宮去找了田太醫,然後去見了呂東野,你知道的事,估計呂東野也知道了。”董承謙滿不在乎地笑著。
方懷遠一臉無奈:“司隸校尉署的人也太厲害了,好吧,我接著說,我本以為鶴頂紅與呂東野的關係最大,可是你對卓嫣下藥的時候有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曼陀羅之光見血才能麻醉?”董承謙反應極快,立刻問道。
“不錯,後來你到廷尉獄看我也帶了曼陀羅之光,還說外用能減慢血流的速度,李學勝死的時候你在太醫署處理傷口,有不在場的證據,但如果你事先已經將金針射入李學勝心口,而針上混合了鶴頂紅和曼陀羅之光兩種藥物,因為麻醉作用李學勝中了金針後並無感覺,死亡時間也會延遲。。。然後我又想到你與呂東野的那場比武,你故意引呂東野出手傷你,目的就是讓自己去太醫署,有一個不在現場的證據,田太醫說你的傷並不重,當時還奇怪為什麼這麼小的傷也要去太醫署,你一向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