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將李捕頭送回家後,又轉道跑到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陸公子跳下車,已經完全不是剛才那副散懶的樣子,腳步匆匆的登上台階,叩響了那兩扇緊閉的大門。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才慢慢開了一條縫兒,裏麵有一雙亮亮的眼睛,打量著來人。
陸公子覺得這目光很使自己不舒服,皺了皺眉頭,道:“請稟報施老爺子,陸欲儒來見。”
開門的人忽然熱情起來,把門敞開些,道:“原來是陸公子到了,請進。”
陸公子走進大門,便看見院子裏有十幾個拿刀持棍的大漢,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凶神惡煞般盯著陸公子看。
開門的人帶著陸公子往裏走,卻想起什麼,停住腳,狐疑打量一下陸公子,道:“陸公子是使劍的吧?”
陸公子道:“不錯。”
那人道:“我怎麼沒看見你的劍?”
陸公子笑了笑,道:“我的劍不是給人看的。”
那人死盯著陸公子,道:“一個江湖上成名的劍客,隨身不帶劍,好像不對勁兒。”
陸公子心中有事兒,不願與他糾纏,歎了口氣道:“你一定要看,就給你看看。”
他的手在腰間一拍,白光一閃,手又拍回腰間,道:“你已經看過了。”
那人還要說什麼,卻覺得腰間一鬆,原來是腰帶開了,但不是被解開的,而是被齊齊的割斷,如果不是他握著刀柄,腰刀也會隨著腰帶掉落到地上。他臉色變了變,閉上嘴,帶著陸公子穿過大廳,來到後堂,在一個隱蔽在屏風後麵的小門前停住,對著門上的小圓孔道:“陸公子來了。”便走開。
小門開了,裏麵是一間密室,四壁都擋著厚厚的簾子,不知是否有門窗。空氣很悶,點著幾支蠟燭,有四個人在裏麵,是一個白衣少年開的門。
軟塌上的胖老頭正忙不迭的站起身,迎前道:“老朽果然還有點麵子,你這麼快就來了。”
陸公子一抱拳,微笑道:“施老爺子召喚,敢不從命。”
施老頭指白衣少年道:“犬子施塵。”
陸公子抱拳道:“過去聽施老爺子說起過公子,今日一見,果然氣宇不凡。”
施塵傲慢地打量一下陸公子,勉強地拱拱手,道:“想必閣下就是赫赫有名的魔劍風流客,幸會。”
陸公子對施塵的傲慢態度置之一笑。
施塵一指室內的另外兩個人,道:“無影道長和怪書生安洛,想必陸公子有過耳聞。”
陸公子畢恭畢敬的施禮,道:“見過前輩。”
無影道長懷抱拂塵,打了個稽首。儒生打扮地怪書生安洛微微點頭示意。此二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這樣也不算失禮。
落座後,施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道:“陸公子,我用飛鴿傳書把你從千裏之外請回來,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請你幫忙。最近,杭州城裏出了件非同小可的大事情,就是陸公子你千裏追蹤的毒手甘嵩,半個月前,突然死在了悅來客棧。”
陸公子道:“我聽說死人的長相很像甘嵩,而且現場也發現了他的獨門暗器。”
施塵插話道:“既然陸公子在追蹤甘嵩,卻不知為何陸公子在千裏之外,甘嵩死在了此地?”
他說話的口氣中,分明帶有譏諷之意。
施老爺子幹咳了一聲,顯然對兒子看待陸公子的態度十分不滿,歉意地向陸公子笑了笑,然後道:“甘嵩的死是千真萬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