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散發著讓人感覺舒服慵懶的溫度,偏西的光線,照射在莊園的一處小塔樓,通過塔樓的窗戶,灑落在了地板上。
這是一座隻有兩層高的小塔樓,樓下一層堆放著滿滿的雜物。塔樓周圍是一排連接式平房,住在平房裏麵的都是些莊園裏的低等下人。
雖然這是塔樓,但莊園的下人寧願住在平房,也不願住在塔樓裏。看看這塔樓吧,破破爛爛,樓頂處還破了一個大洞,不說別的,一到下雨天,裏麵必定是到處漏雨,一片潮濕。
誰會願意住裏麵?
這個時候——
“弗朗奇斯!安吉管家正在門口廣場發月錢,快走吧,去晚就沒有了。”一個穿著麻布衣,手裏拿著一根黑色拐杖的老仆路過小塔樓,好心地衝著樓上窗口喊了一句。
今天對於斯特格雷家族的仆人們來說,是個不錯的日子,因為每過三個月,安吉管家都會在斯特格雷莊園廣場給大家發月錢,算算時間,今天距離上一次發月錢的時間恰好整整三個月。
樓上沒有絲毫動靜,那老仆看著都從平房出來往莊園廣場趕去的其他仆人,急忙又喊了一句,“弗朗奇斯,你聽到了嗎?”
“嗯,老瑞特,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這時從塔樓窗口傳出透著一點慵懶疲倦的聲音,是一個少年的。
站在塔樓外的老特瑞手扶著拐杖,抬頭又看了一眼塔樓那老舊的木質窗口,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喊道:“那你可要快一些。”
說完,轉身加快腳步跟上了正往廣場方向趕去的其他的仆人。
走在遠處的一個一樣穿著麻布衣服的青年仆人回過頭來,調侃道:“嘿,老特瑞,剛才我看到你站在那座塔樓下,你幹嘛這麼好心提醒那廢物呀?”
老特瑞沒有說話,低頭看路從那青年仆人身邊走了過去。
“老特瑞,我在跟你說話呢。”那青年仆人不滿地叫嚷道。
這時身邊的一個夥伴拉住他,“老特瑞是個老好人,你別為難他,快走吧,估計安吉管家已經開始發月錢了呢。”
…………
陸跡一手撐著膝蓋,另一隻手拍著腦袋,盤膝坐在一張實木硬床上,又打量了一眼這塔樓房間,頭疼萬分。
房間裏簡簡單單隻有幾樣東西,一個櫃子,一張椅子,還有頭頂上的一盞小吊燈。
非要再說一樣的話,也就隻剩下了陸跡身下的那張大床。
但令陸跡頭疼的不是房子隻有這些簡單的擺設,而是從這些擺設樣式中,肯定了自己腦子裏憑空多出來些亂糟糟的記憶。
看看這些家具吧,櫃子是老式的分推櫃,上麵還掛著個橫扣老銅鎖,椅子是X式折疊椅,而頭頂上的小吊燈……
陸跡隻抬頭看了一眼,就欲哭無淚了,沒有應該存在的電線,也沒有熟悉的燈泡,有的,隻是像油燈的一盞鬆脂燈,從突出來的燈芯看來,還是手動點火的那種……
估計那張椅子也不是讓人坐的,而是用來支撐高度點火,墊腳用的。
通過從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屋子裏的所有擺設都顯得那麼的真實,但陸跡還是狠狠打了自己幾個耳光,希望這隻是在做夢。
隻是,從臉頰傳來的陣陣火辣感覺,隻會讓腦袋的思維一下子清晰起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兩天的時間了,從腦袋中的另一個記憶裏,陸跡知道這是一個叫圖騰的世界,人們通過信仰圖騰來獲得屬於自己的力量,但具體怎麼獲取,就不是陸跡所能知道的了。準確說,是腦袋裏另一個記憶,那個叫做弗朗奇斯的小家夥所不知道的。
陸跡被白無常硬生生塞入地上那波漣漪之前,就已經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陸跡開始又有了意識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大床上,睜眼看到第一件事物就是頭頂上那盞小吊燈。
但那個時候,頭疼欲裂,意識很模糊,腦子裏充斥兩個記憶,一個告訴他叫陸跡,來自地球,是個自卑的啞巴,不入流的小偷,一個卑微的小混混……另一個記憶卻告訴他,這裏是圖騰大陸,自己叫做弗朗奇斯,格文,斯特格雷!是個小少爺……
陸跡激動了!難道這一世真的可以不再窮困潦倒,再也不用為了下一餐而偷偷摸摸去幹點見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