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敏
山西經濟出版社20華誕之際,我作為建社初期的親曆者之一,除了與大家共同感受建社的艱辛、同事的情誼、今非昔比的變化之外,腦海中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編輯與作者、編輯與圖書、編輯與市場共興共衰的難忘經曆。
一
經濟社建社初期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有一些給我社帶來榮譽的品牌書,但在市場上所占的份額並不算大。一時間包銷書的比例大大上升。1994年的冬天,張鳳山總編在一次選題論證會上提出要走市場的路子,不能隻靠包銷書、補貼書過日子,要大家動腦筋想辦法闖市場。這話很對,我與編輯同仁討論後,提出是否可以嚐試建立作者基地以開發作者資源,這個想法得到張總編的支持。從此,我們開始了艱難的建立作者基地的探索,由此拉開了經濟社在市場經濟中拚搏的大幕。
由一個偶然的信息,我們了解到江西財經大學尚沒有一套適合自己專業設置的教材,於是在1995年7月,我們奔赴南昌,嚐試在江西財經大學開發教材。由於當時經費緊張,隻能住在簡陋的招待所裏,沒有空調,南方濕熱的天氣讓人喘不過氣來,但是我們開發圖書市場的信心不倒,幾經努力,終於得到江西財經大學從校長到院長再到教師的大力理解與配合,最終編寫出版了23本涵蓋經濟與管理所有專業的教材——“新編國際貿易與涉外經濟係列叢書”,這在江西財經大學曆史上也是破天荒的。這套教材的出版不僅解決了學生與教師用書,同時也為學校的教材建設做出了有益的探索,這套叢書後來在學校的榮譽室裏一直陳列著,為大家津津樂道。由此開始還陸續出版了許多科研專著、專業教材等圖書。那時江西財大的圖書出版形成了以山西經濟出版社為龍頭的局麵,這緣於我們靈活的出版方式,熱情的服務質量以及高質量的出版水平。口碑的效應是很大的,學校的教師們都互相推介,有的直接打電話來找我們聯係。對於一時尚達不到出版水平的書稿,我們也認真與作者交換意見,正像一句俗話所說,買賣不成交情在,許多老師都與我們成了好朋友。
我們為作者出書也成就了其中幾位教師的前途,他們中有當了校長的、院長的,有的成了教學骨幹、業界專家。圖書編得好,不僅編輯高興,市場也滿意,重印的書維持了好幾年。一直到現在還有江西財大的作者會舍近求遠跑到山西來出書,為的就是我們這些“夠意思”的朋友。以江西財大為中心的江西作者基地就這樣建立起來。受此啟發,我們又陸續與一些沒有出版社的二線大學比如溫州大學、寧波大學、九江大學等開展合作,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豐富了我社的作者資源和選題來源。
二
1996年,我們把目光又放在了名校、名師及專家上,因為經濟領域研究的前沿和經濟信息的彙集有很大一部分都在名校裏,我們要出版最能代表當前研究水平和操作性最強的經濟類圖書,就必須叩開名校的大門,我們的目標是最具發展潛力的中青年教授。1996年12月,我和第一編輯室的同仁在張社長的帶領下冒著凜冽的寒風來到了南開大學,我們與南開大學經濟學院、法學院的院長及部分教授舉行了座談,尋找經濟類、管理類圖書最前沿的研究方向以及目前市場最需要的圖書。天津一行,我們組到了一批高質量的書稿,如“國際貿易糾紛與預防案例分析叢書”、《台灣經濟四十年》、《市場營銷策略》、經濟法類圖書等,這些圖書後來不僅獲獎,而且都重印過,為出版社創造了兩個效益。比這更重要的是我們接觸到了最前沿的高水平作者、專家,聽到了他們的意見與需求,有了這些作者做朋友,出版社編輯的視野也就更寬闊了。
旗開得勝,士氣大振,我們開發作者基地的想法得到了市場的檢驗,也給了我們更多的啟示。山西經濟出版社地處內陸省份,出版資源相對匱乏,這裏主要指作者資源和市場資源。信息傳遞落後,導致我們剛得到的信息,別人已經得到;我們剛想出版的圖書,市場已經見到,雖然有時隻是慢半拍,但卻是致命的。走出山西,在更廣闊的領域內開掘選題,開辟市場成了必然的選擇,也就此成了山西經濟出版社得以發展的“法寶”之一。厚積而薄發,付出總會有回報。1997年,我們在複旦大學召開了經濟類圖書出版座談會。能開這樣的一次會是不容易的,記得張社長派我第一次去複旦大學經濟學院打前站,想和當時的黃亞鈞院長談談我們的想法,但是院長按照常規並不直接見我們,隻派了院長助理接待。助理坦率地說:“我們的書有上海這麼多的出版社等著呢,就連複旦大學都有自己的出版社,你們有什麼優勢,何必往這跑呢?”人家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山西論經濟發展水平,論自然地理位置,論人文資源,哪一條也沒有辦法與上海比,山西的高等院校更沒有辦法與中國一流大學——複旦比,這些不用人家說咱心裏也清楚。但是社裏給我的任務是為請一流學者開會商討出版圖書做準備,不能碰了釘子就後退,抱著來了就不走的態度,我連著幾天都去經濟學院辦公室排隊,等著與院長見麵,試圖說服他給我們一個機會介紹一下全國唯一的地方經濟專業出版社。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黃院長總算答應了。後來發現黃院長的特點就是要不不答應,答應了就會盡力去做,他讓辦公室的同誌幫助我們在逸夫樓布置會場,然後又親自擬定出席會議的人員名單。這時,張社長帶著相關人員日夜兼程地開車趕到了上海,那時候還沒有高速公路,而車就是社裏的那輛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