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是通過自身的閱曆和知識看待事物、觀察世界的。
就我個人的經曆來說,當我在黨的培育下拿起筆開始學習寫作的時候,我隻知道這是黨發給我的武器,是為了去戰鬥的。說得更確切點,我參加到革命大軍中來,是一無所有,包括我的文化,也是黨把著手教出來的。我的一切和生命是屬於黨的,屬於人民的。離開了黨和人民,我將一事無成。在“四人幫”橫行的日子裏,文藝界充塞著文化專製主義的毒氣,我感到空氣壓抑,越是在這樣的時候,我越是懷念撫育我成長的延安的窯洞,延河的流水。在這種心境下,我一九七一年從省楊梧“五七”幹校分配出來之後,就上延安去了。我懷著重新學習的渴望,沿著毛主席、周副主席和黨中央轉戰陝北的地方走了一程。在戰爭年月裏,作為一個戰士,我隨自己的部隊曾經走過其中一些地方,而不少地方是沒有走過的,但卻是在戰壕裏聽戰友們時常談過的。毛主席、周副主席偉大的革命實踐活動,延安和老區人民對黨、對領袖和社會主義革命事業的熾烈感情,使我無法抑製自己,再次激發了我的寫作熱情。延河水,激蕩著我的心田,我覺得自己不僅不應該放下筆,而且應該更加發奮地去寫。
那年回來,我動筆寫了起來,雖然覺得筆尖好像生了鏽,我還是寫出了兩三篇散文。那陣子,和同誌們一樣,寫起來心情是很苦的。“四人幫”加緊控製文藝界,不斷發出反動的幫言幫論,這些毒火老是衝擊著你,纏著你不放,連寫發揚革命傳統的散文都受到幹擾。一些好心的報刊編輯同誌寫信、打長途電話約稿,但是遇到一連串繁瑣的審批手續,也是有苦難言。在那種境況下,《神泉日出》和幾篇散文總算發表了,我從內心深處親切感受到報刊同誌們對我的關懷和支持。“四人幫”這樣破壞黨的文藝傳統和作風,連發表一篇散文也這樣困難重重,看樣子是很難寫下去了。本來,我想趁熱一口氣寫完這一組散文,結果不得不中途停下來。但是,我想,筆暫時可以停一下,革命工作卻不能停下來,和人民群眾的聯係不能停下來,於是我繼續到農村根據地去了。
我在農村和社員們生活在一起,向改造江河大地的英雄們學習,覺得心情很暢快。我雖然暫時擱下了筆,但還可以做些農村調查工作,還可以做點群眾文藝工作,還可以參加編寫公社史的活動,總不能忘記黨的培養和延安的小米嘛。黨幾十年的教育,延安小米的哺育,使我堅信,我們偉大的黨,偉大的人民,一定會戰勝這幫禍國殃民的壞蛋。就是在“四人幫”被粉碎之後,我才又操起筆寫起那一組散文,雖然已是時隔幾年,情緒也中斷了幾年,重新煥發起來有個過程,寫起來是有一定困難的。我寫得並不滿意,還是堅持寫了下來,毛主席和周副主席轉戰陝北的偉大革命精神,不斷地激勵著我,鞭策著我。
今天,在我們黨和國家進入一個新的曆史時期,我國人民為建設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而奮鬥的時候,作為黨的一個文藝戰士,我感到有一種需要投入戰鬥的強烈的願望。我希望自己不辜負黨給予的這杆筆。
在我看來,作家手中的筆,就是戰士手中的槍,是作家,也是黨的一個普通戰士。我願意在新的戰鬥中和同誌們共同勉勵,共同前進!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