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唯一令她不放心的就是龍景莊園的老人——齊譚,他一把年紀了,身體不好,齊閻臨走時交待過她,一定要多關心老人的健康狀況,每天過目家庭醫生為他側試血壓與血糖的報告。

接電話的是徐媽,許是知道這號碼是帝克集團打來的,一個沒憋住嗷嗷大哭起來,“不好了少夫人,齊老爺子被警察抓走了,連帶仲佚……”

話筒從手中脫落,“啪”地一聲砸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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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景莊園。

閻一指間夾著香煙,青青繞繞的煙霧籠罩他的臉。

莊園外,有車頭燈光閃過,他按滅香煙向客廳外走,從齊譚被駱威爾帶到現在,心裏像裝著兩個小人似的,一個叫囂著告訴齊閻,讓齊閻馬上回來;一個痛批過去,不可以,以齊閻的秉性非出人命不可,所以不能讓他回來,不能讓他知道……

“馨兒,你還好吧?”閻一親自扶包馨兒下了車,擔憂地看著她,從她的神情中,看得出來她一定是知道整件事了。

“你沒告訴齊閻吧?”這是包馨兒踏下車問的第一句話,相對於閻一,她倒顯得淡定多了。

“沒有,父親被帶走時特意強調,此時一定不可讓齊閻知道。”閻一怕自己說得不夠明白,又加以解釋,“我雖不太明白父親的用意,但也隱約感覺到,怕是齊閻一回來,保不齊會像對待玉川父親那樣對待駱文,而駱威爾不是閻玉川,兩人之間本來就有芥蒂,一旦真正敵對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我已經交待齊闊嚴密封鎖這個消息了。”聽到閻一如此說,包馨兒總算稍稍放心,轉過頭對負傷在身的展鷹說,“你理解我的做法嗎?”

展鷹是眼睜睜看著齊譚被駱威爾帶走的,如果不是齊譚親口要求他封鎖消息,那麼這個時候,齊閻至少應該在飛回舊金山的飛機上。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展鷹借著燈光凝視包馨兒的眼,她此時此刻的表現還算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慌亂到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個勁地問他人怎麼辦的那種地步。

“我需要先見一下駱威爾,已經約好明天上午十點市隸警署見麵。”

夜色微涼,包馨兒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貧民窟的事情過去了些時間,我們需要找到存活著的人,提供有利於曾外祖的證據,所以麻煩你親自去一下戒毒中心,無論你用什麼辦法,我需要見到佐羅的弟弟阿爾夫。”

“好的,我馬上就去。”展鷹雷厲風行,語畢便帶人驅車離開了莊園。

楊紅英看著展鷹不管不顧傷勢,眼神多少有些幽怨,可是仔細看包馨兒時,被她那張青紫的臉嚇了一跳,那樣子像是被凍的。

躥上前拉住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涼得嚇人。

“馨兒,快進屋去。”楊紅英趕緊攬著包馨兒進西樓。

燈光映亮了包馨兒的臉,她的樣子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齊芬玥馬上又喚來家庭醫生,經過一番檢查後,包馨兒確確實實是因為冷,才臉發紫唇泛青。

齊芬玥在她身旁坐下來,拉過她的小手搓了搓,“馨兒,你這個樣子,我確實不放心。”

“我沒事,可能是今天穿得單薄了。”包馨兒衝齊芬玥笑了笑,見她愁容加深,想了想便開口,“佐羅是因我才死的,與外祖父沒有必然的聯係,駱威爾在這個時候抓外祖父,無非是想我們對駱文網開一麵,這個時候齊閻不在,我不會讓自己倒下的。”

“可是馨兒,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齊芬玥是想著讓齊閻回來,又怕像包馨兒分析的那樣,若齊閻一怒之下帶領齊泰會的人公然與駱威爾對抗的話,勢必會引起政府的注意,到時便不是現在這般簡簡單單,如果有心人再加以利用彼此的矛盾,齊泰會成為政府的眼中丁,那麼齊泰會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所以啊,我累了一天了,讓我早點睡吧。”包馨兒抽回手,風清雲淡地笑了笑,起身準備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