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閻的回應,像鞭子一下,狠狠的抽打閻玉川的心,凝向包馨兒的神情變得痛苦不堪,“馨兒跟著你,從來沒過一天安生的日子,六年前我就不應該把她讓給你!”

“閻、玉、川!”齊閻騰地一下站起來,努力控製著一前狠狠揍他一拳的衝動。

他怎麼就能把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難道那些證據出錯了,齊閻從未懷疑自己手下辦事的能力,也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判斷力。

“我隻是想知道馨兒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可以嗎?”閻玉川的姿態忽然低了下來,語氣近乎哀求。

齊閻的心底淩亂了一下,到底,哪一麵才是真正的閻玉川,他忽然間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兄弟,心中對他的懷疑反而擴大。

“你——”

“馨兒!”

與其依靠一些零零散散的證據推測,倒不如直接問個清楚,反正是遲早的事,齊閻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閻玉川凝視病榻的眸光一亮,驚呼一聲,打斷他的話。

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一看,齊閻目光定住。

像是一則簡短的視頻,鎖定畫麵裏一個女人的臉,她長睫微微顫抖著睜開,黑眸如天邊閃爍的星子一眨,然而隻眨了那麼一下,眼簾又闔上。

莫大的喜悅衝破連日來的陰霾,齊閻激動不已,伸出手剛觸碰到包馨兒的臉,卻又猛然縮了回去,緊接著伸手按下床頭的急呼鍵。

很快,李霍率著好幾名醫生趕來,齊閻急忙將剛才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他看著醫生為包馨兒做完檢查,李霍給出的結論是包馨兒很快會醒來,這一次,他不再糾結“很快”有多快。

齊閻神情激動,那樣子簡直像中了五百萬美元的大獎,呃,閻玉川差點忘記了,齊閻壓根就不缺錢。

如果齊閻已經調查出了什麼,那麼他相信,今天這番舉止言行足以另齊閻起疑,而他來此的原因也正是要讓齊閻徹底地懷疑自己!

“齊閻,如果你要我死,我一定不會苟活,隻要你……”說給自己心裏的話居然也有說不下去的時候,或許是太心痛了吧,再次深深地看齊閻幾秒,然後痛苦地深吸一口氣,轉身的一瞬,他的眼眶濕潤了,兒時的畫麵浮進腦海,他坐在齊閻身旁看他一聲不響地拆裝手中的槍。

“教我射擊吧。”

“不教。”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將來有一天,我們拿槍相互指著彼此。”

後來的某天,齊閻經受不住他的再三請求,手把手教他如何射擊……

醫生全體離開後,齊閻這才注意到房間裏少了一個人,想了想,閻玉川應該是在醫生進入病房時,趁人多悄悄離開的。

有一些話,他還沒有問出口,即使是證據統統指向閻玉川,他也要問個清楚明白。

病房外,躲在角落裏的衛小雨鬼鬼祟祟,看來這些人還真是黑社會呢,而她居然掉進了狼窩,她記得機場的事情,卻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家醫院的,醒來後無意中從一個小護士嘴裏打聽到包馨兒就住在這家醫院,也就是她現在所處的樓層。

“躲在這兒幹嘛?”

她身後,忽然傳來男人低沉而冰冷的嗓音,光是聽著,便已令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

正欲解釋,一隻大手猛然伸向她的後脖梗,像拎著一隻小雞似的,雙腳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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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的聲音,她一聽便知道是誰,“喂!放手。”說著一爪子向身後伸過去。

這女人的指甲可真長,似乎大多數女人喜歡留長指甲,但也沒必要將指甲塗成紫色的吧,看著都瘮的慌。

齊闊的臉側了一下,躲開女人的貓爪子,一把將她摁在牆上,像貼大餅似的,一抹謔笑浮於唇畔,“哈——原來是隻小野貓呢,我叫你張狂!撓我呀……”

“嘶……”女人胸前的柔軟砸向堅硬牆壁的一瞬,疼得衛小雨齜牙咧嘴,她是個神經大條的女人,換作其他女人早就屈辱地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