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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馨兒驀然驚醒,而齊閻此時騰出一隻手,猛然關緊了房門,動作卻很輕。
“齊閻,快放我下來,你的臉色很不好!”包馨兒掙紮了兩下,齊閻像是疼得不輕,任由包馨兒從他懷裏滑下去,因為一隻手臂依舊箍得緊,所以她沒有摔倒。
齊闊焦急,欲拉開門叫醫生,卻被齊閻按住了臂膀,“別聲張。”
“什麼?”齊闊反手扶住他,幾乎與包馨兒異口同聲。
“封鎖消息。”齊閻雙唇微顫,無力地補充了句,另一隻手臂微微收緊些力量,令包馨兒柔軟的身體緊貼著自己,似乎隻有這樣才會好受一點。
包馨兒深深不解,不過齊闊很快反應過來,“那麼今晚就在醫院過夜,對外我就說太太身體微恙。”
“嗯。”齊閻點了點頭,額頭的汗珠子密密麻麻一層!
齊闊先行出去,按照齊閻的吩咐,讓醫生安排一間豪華病房,與閻尚清所住病房在同一樓層,一切準備妥當後,齊閻在保鏢的簇擁下,抱著包馨兒乘電梯過去。
房門緊閉的一瞬,包馨兒慌忙睜開眼睛,小聲關切道,“是不是很疼,請醫生吧。”
“傻瓜,我也算是醫生呢,醫術未必比他們差。”齊閻蒼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緊靠著門板,全身都在輕顫,似乎是無法移動腳步了,緩緩鬆開了包馨兒。
一個身體疼得就要滑倒在地,一個根本就不具備站立的能力,齊闊難以抉擇地看著兩個人,最後一咬牙,一手一人,扶著他們往臥室走。
通往臥室的路不長,十幾步路而已,齊闊走了五六步,就有些拖不動齊閻了。
“齊閻先生,拜托你堅持一下,把我壓倒了,遭殃的還有你的女人,摔傷了她可別怪我。”
包馨兒畢竟身輕如燕,輕一點力量便能攙扶住,可是齊閻,這個與他一樣人高馬大,卻比他還要重許多的男人,絕對可以將他壓趴下。
齊閻沉沉地呼了一口氣,一把掙開齊闊,自己一個人朝臥室走去。
“喂——”齊闊心口一緊,生怕齊閻腳步不穩栽地上,趕緊扶著包馨兒跟上去。
臥室裏,齊閻已經倒在了大床.上。
齊闊扶包馨兒坐在床邊後,馬上跑進浴室,不一會兒,端著一盆熱水,肩膀上搭了一條潔白的毛巾。
見齊閻緊閉著雙眼,似是暈了過去,齊闊開始有恃無恐。
“包馨兒,會不會當人妻子,伺候齊閻先生脫鞋子啊。”
深鎖的眉心盡是擔憂,包馨兒緊握著齊閻的大手,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聞言齊闊的話,明顯愣然一下,“我——”
“我什麼我!要我教你怎麼伺候男人嗎?”齊闊眼神輕謾,說完後又小聲嘀咕了句,“身殘腿殘,心也殘了嗎?哼!”
看著齊闊一個大男人浸濕了毛巾又擰幹,輕輕地為齊閻擦臉,包馨兒覺得自己當真是一無是處。
緩緩滑下床榻,雙膝“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醫院的地毯很薄很硌人,她吃痛地皺了皺眉頭,扒著床沿湊近齊閻的皮鞋,伸手過去,幫齊閻脫掉了鞋子。
齊闊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打擊的言辭到了唇邊,又咽了回去,再低下眼,卻見齊閻一雙幽深的藍眸子向他投來陰冷的光。
心中暗叫不妙,剛要和顏悅色地去攙扶包馨兒起身,卻又被齊閻遞過來的眼色製止。腦光一閃,將毛巾丟進水盆,往包馨兒身旁一放。
“齊閻先生就交給你了。”向外走了沒幾步,馬上回過頭叮囑一句,“水有一點燙,你小心點。”
這話裏分明有話,可包馨兒雙手抓著水盆裏的毛巾,心想,水溫剛剛好啊,哪裏燙了?
她不知道,齊閻那雙炙熱的眸子,早就熨燙了空氣……
男人的臉色依舊難看,呼吸有些急促,她幫齊閻重新把臉擦了一遍後,湊過身子,輕輕說,“我知道你很痛,也一定沒有睡著,你告訴我,怎麼樣你才能好受一點?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