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閻得知父親出事,尋到一絲線索後,帶著齊闊與十幾個心腹前往,不料想在半路遇襲,死的死,傷的傷,齊閻本人卻離奇失蹤了。
幾天後,齊譚的人馬在荒蠻的山穀尋到閻一的座駕,隻剩下一具燃燒殆盡的汽車殘骸,齊芬鑰昏迷在幾米開外的荊棘裏,滿身是血。
她被送往醫院搶救,醒來後,得知丈夫死了,兒子失蹤了,還有自己肚子裏,三個月的雙胞胎沒能保住……
翌日,她拖著傷殘的身體與傷殘的心靈,離開了舊金山,無聲無息……
沒有找到齊閻的屍身,就代表他還活著!
抱著這樣的希望,被女兒拋棄的齊譚瘋子似的尋找齊閻,終於,於一年以後,將尚在人世的齊閻救回。
重回古堡居住的齊閻性情大變,暴躁易怒,成天不務正業,非要學醫,科勒裏不允,齊閻便買了一堆醫學書籍,準備自學,還將自己反鎖在房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隻為將一整本近千頁的天馬文字背過!無奈,科勒裏為他請了家教。
可是沒過幾天,齊閻又要學習花草種植,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科勒裏二話不說給他請了一位高級花匠,有一次,閻玉佳不小心打翻了他一盆花,差一點被他活活掐死。
科勒裏聞言後非常震驚,心平氣和地找齊閻談話,二人卻溝通未果,科勒裏認為不能再這麼縱容齊閻胡鬧下去,狠下決心,命仆人將他種的花草全扔了。
齊閻一覺醒來,發現園子裏的花都不見了,像個瘋子似的跪在地上“啊啊”大叫!沒有人敢上前,因為他手裏握著一把匕首,那鋒刃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從那天起,他拒絕任何人靠近自己,拒絕進食,每當傍晚時分,便用刀子朝自己手臂上劃一道口子。
所有人都認為齊閻瘋了,是科勒裏把他逼瘋了。
可是齊閻不排斥齊譚的靠近,齊譚喂他食物,他便像個木偶似的張開嘴,隻是嚼也不嚼,直接下咽!
這樣的情形,科勒裏難以接受,他一度認為齊閻是故意跟自己對著幹才自殘的,於是不允許齊譚進入古堡,在齊閻餓的有氣無力時,他躥進齊閻的房裏,將這個不爭氣的曾外孫揪出房間,扔到太陽底下,並將匕首扔給齊閻,放話道,“你這副德行做戲給誰看,湯普森家族沒有你這種不爭氣的東西!有本事,一刀了結了自己!”
當時,齊閻隻說了一句話,“我不會活著留在古堡,絕對不會。”然後抓起地上的匕首朝脖子抹去……
後來,齊譚毅然地帶著齊譚去了英國,直到現在,湯普森家族的人與閻績之都不知道齊譚為什麼帶齊閻去英國,因為齊閻是在那裏獲救的,那裏有一片紫色的鳶尾花海……
沒人知道齊閻失蹤的這一年裏,他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齊譚講到這裏,紋理褶皺的手倏然一抖,宣紙散落,飛了一桌、一地。
“外祖父?”包馨兒起身,擔憂地喚道。
齊譚看了她一眼,抬手拈了一下濕潤的眼角,“我沒事。”
包馨兒目光掠過齊譚那張染著痛苦之色的臉,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不久前,這裏漫山遍野全是紫色的鳶尾花……
“您的故事還沒講完。”包馨兒看回齊譚,忽然有些不想再聽下去了,“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能感覺到齊閻對我的愛,我也深愛他,這些就足夠了。”
說罷,她轉身要走。
“等一下,你看看這是什麼?”齊譚嗓音不疾不徐,拉開身前的抽屜,拿出一張畫紙遞過去。包馨兒回過頭,看著那畫紙上的畫像,微微驚訝,“我的素描?”
“你看仔細。”齊譚眸光平靜道。
包馨兒遲疑一下,身子轉過來,伸手接過,看著這張素描,心莫名地慌亂起來,身體一顫,竟不受控製地跌回椅子裏。
“還有這個,你要不要看?”齊譚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相框,嘴上問著要不要看,卻是畫麵朝上,直接推到包馨兒麵前。
包馨兒震驚,那照片上的女人竟和自己生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這還不是令她最震驚的——
照片中的背景是白色的鳶尾花,這分明是張追悼照!
“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麼?”
齊譚語氣淡若清風,包馨兒的思緒卻淩亂如麻,腦子裏閃過的畫麵一張張清晰地回放,夜深,她架著望遠鏡看向後坡的方向,一個與齊閻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抱著照片轉身……齊閻的闖入,她的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