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閻看著被包易斯推開的食物,忽然感覺好餓,於是直接拉到自己麵前,拿過筷子,大塊朵頤,包易斯看著齊閻一副饑不擇食的樣子,有些不可思議。
“我沒怪任何人,隻怪自己沒有早些認清你這個人。”齊閻嘴裏塞著食物,一邊風輕雲淡地說道,一邊慌張的進食,好似餓了好幾天,“為了愛情可以犧牲一切的男人不是瘋子,就是腦子有病!
天知道,當齊閻真正意識到包易斯的威脅時,後悔沒讓他死在監獄。
包氏股票第二次陷入低迷怪圈,是包易斯所為,而齊閻那時為了長遠打算在早期隻收購了不到一半的包氏股票,與包馨兒成婚後,為了扶持包氏,他才暗中收購其他股份,當他意識到不對勁時,已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告訴包馨兒,是包易斯誘導他一點點吸收包氏股份的?這種話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你說得對!我是瘋子,為愛而瘋,我也有病,一天呼吸不到屬於她的氣息,我就無法入眠,需要借助安眠藥才能入睡,這種愛之深思之切的苦楚,你齊閻,永遠都無法了解,也體會不到!”包易斯神情倏然變得痛苦,雙手撐著茶幾,似乎想要借助雙臂的力量支撐站起,卻又重重地跌回輪椅。
“哢”一聲,筷子在齊閻指間斷開,一雙手顫抖得明顯,空閑的手猛然伸向包易斯的脖子,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嗓音連同呼吸,變得粗沉,“這世上不止你包易斯一個人愛馨兒愛得不能自拔,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
“你可以為了她拋棄父母,為了她放棄家產,為了她豁出性命嗎?”包易斯無畏齊閻的氣勢,相互仇視的眸光像刀子一樣,恨不得令對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為她做的一切,沒必要向你報備!”齊閻握著斷掉筷子的大手攥了攥,努力地壓抑,才沒一拳掄過去,打爛包易斯的臉。
包易斯一把推開齊閻的手臂,咬了咬牙根,“齊閻,不要搞得自己很委屈,我為了讓馨兒少受苦,不止一次做出讓步,不止一次給你機會,讓你看真切馨兒的內心,她對我的愧疚,遠不如她對你的愛,這一點,你可明白?”
看著齊閻神色漠然,包易斯覺得白白浪費了唇舌,擺了擺手,做逐客狀,“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是樹敵不少,一定要保護好馨兒與她肚子裏的孩子。”
“不用你提醒。”齊閻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保溫食盒分四層,最底層是湯汁,他擰開喝了兩口,咂咂嘴,似乎味道很好,冷笑冷語的話透著一絲陰狠,“你給我好好活著,否則你一死,我會讓包家從舊金山消失得徹徹底底!”
“你不敢!”包家旁支三百多口,他不信齊閻敢肆意妄為。
齊閻從手機上調出一段交通事故報道,三個少年因飆車發生重大交通事故,其中兩個受重傷的少年是包易斯母親堂妹的雙生子,“這種意外每天都在上演……”
“齊閻,你這是在報複我自殺嗎?”包易斯拿起桌上空食盒朝齊閻狠狠扔過去,卻被他輕易地躲開了,“這裏二十四小時監控猶如監獄,我沒有任何人權可言,何時入廁,怎麼入廁你都可以隨時知道,為什麼還要連累無辜的人?”
“因為馨兒在乎你,她希望你活著,所謂愛屋及烏,這個回答,你可滿意?”齊閻字字珠璣,眼底浮起的無奈,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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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難得地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拍打在窗子上,由於是雙層隔音玻璃,隻是從感官上覺得外麵的世界嘈雜,室內顯得更加安靜。
包馨兒回到帝克集團的休息室,吃完徐媽送來的食物,淋個了澡躺坐在床邊,看著打落在玻璃上的雨珠,漸漸彙成一張小小的細流,像從心田裏流出的一汪水,流著流著,慢慢失去了方向……
齊閻說與他一起操縱包氏股票的還有一個人,或者說一股力量,到底是誰呢?齊閻是否知道?還有他一開始接近她,又是出於怎麼樣的目的,因為愛麼?顯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