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沉悶的震動聲,包馨兒猝然回神,拿起看了一眼,馬上劃開接聽。
“伯父是你嗎?”包馨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包傅舍,可是包傅舍似乎比她還著急——
“馨兒你要救救你伯母,她都五十多歲的人了肯定經受不起折騰的,算是伯父求你了。”
“伯母她出什麼事了?”包馨兒心中一驚,包家這個時候再出事,真的要完了。
“你伯母她不見了,是齊閻,肯定是他派人將你伯母給綁走了。”電話裏,不難聽出包傅舍焦急萬分。
包馨兒神色愕然,有些不置信,“齊閻沒有理由這樣做,你又怎麼會以為是他做的?”
“馨兒,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你覺得我會開玩笑麼?”包傅舍也是氣急敗壞了,嗓門大得如同怒吼一般,“你現在是齊閻的女人,你伯母她動手打了你,齊閻自然不會放過她。”
“伯父我……”
“包馨兒,你伯母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她今天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易斯會恨你一輩子!”
包馨兒不相信齊閻會因為她被打而去報複別人,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包傅舍罵完最後一句話,“啪”的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她可以想象,包傅舍一定是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把將手機給摔碎了。
“這麼晚了,誰的電話?”齊閻從浴室出來,見包馨兒神情愣怔地握著手機保持著打電話的動作,連他走上前,她都沒有察覺,不由得蹙眉問了一句。
包馨兒身子一顫,將手機放回床頭櫃,扯著唇角朝齊閻笑了笑,“沒,沒誰。”
“不誠實!”齊閻坐在床邊,輕輕拉過她,隻見他拿過包馨兒的手機,“要不要我回撥過去,一問究竟。”
鵝黃色的燈光映在包馨兒白嫩無瑕的臉上,如同嬰兒的肌膚般光滑細致,幾乎看不到毛孔,小臉隻有巴掌大,透著股子青澀的純美,浴巾自胸前輕輕纏裹,光裸的肩膀盈在空氣中……
“不要!”她眉心染上一抹不自然,伸手夠了夠齊閻拿著手機的腕子,沒有夠到,揚聲淡淡地說,“是我父親。”
“父親”兩個字從包馨兒嘴裏吐出來有多艱難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有對這個稱呼的渴望,然而更多是的悵然。
明顯地察覺到他唇角的那抹笑變的殘冷,包馨兒心頭竄過一抹濃濃的不安,一咬牙,她愕然開口,“你抓了我母親?”
齊閻沒有否認,圈著她的腰,“她不是你親生母親,否則怎麼會舍得動手打你。”
“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可以稱之為母親的人。”
想起第一次到包家,包易斯說,“我的母親,就是你的母親。”當時她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隻是包母不喜歡她,不允許她喊,可她卻在心裏偷偷叫了好多次。
“我知道你心疼我,想替我出這口氣,但是她如果受了傷,我照樣會心痛,這比身體的疼痛要強烈多了,你忍心嗎?”
齊閻提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一番,戀戀不舍地鬆開,然後拿過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展鷹,不必殺她,留她一命,通知包傅舍過去。”
交待完之後,他將手機扔向身後的地毯,邃冷的眸光移向包馨兒明顯泛著軟,輕聲問,“我這樣做,你滿意嗎?”
包馨兒沒想到齊閻真的會為她將包母給綁了,還打算讓展鷹殺了包母,她實在不敢想象齊閻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人命如草薦說殺就殺?說他殘酷嗜血,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可是齊閻又因為她的一句話,饒了包母的性命,隻是略施小懲,這令她費解。
“嗯,滿意。”包馨兒點點頭。
包馨兒的一句“滿意”,像噴發不止的溫泉水,一直流啊流,流進了齊閻的心底深處,那座封印了多年的冰山一下子化去了一大半,此時他竟有些激動,他沒想到女人的一句話會讓他這麼有成就感,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而她的世界裏也隻有他。
“我還可以讓你更滿意。”齊閻大手一扯,裹著包馨兒身子的浴巾落到一旁的懶人椅上。
本來坐著的包馨兒被齊閻覆倒在床,男人身子異常的火熱滾燙,他的吻像是帶著火種般播灑在她心口,又一路向下,灼熱得令她窒息。
她咬了咬牙,慌張地揚起顫抖的嗓音阻止,“我身上還有傷,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