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川心底沉了一下,適才從齊閻探過來的眸光中他察覺到一絲莫名的敵意,是不滿他說的“維護”二字,還是對他的警告?譬如因為包馨兒。他不得而知,因為現在的齊閻,不僅心思深沉,而且還敏感多疑。
看著齊閻那雙染滿血腥的手像嗬護珍寶般,溫柔備至,就連他的眸光在看向包馨兒時,都自然而然地柔軟許多,閻玉川覺得很不可思議。
而此時包馨兒吃痛地蹙著秀眉,窗外斜灑的陽光落在她的小臉上,水嫩的似剝了殼的雞蛋惹人生憐,這就是齊閻用一樁合作案換來的女人,漂亮柔弱。
若是齊閻這種冷血殘忍的男人都能被她這張臉迷惑,那麼像利偉文這種隻是被銅臭熏蒸的男人又怎麼能免俗呢?
閻玉川有太多的不解,可是在齊閻麵前,他隻能將所有的好奇偽裝起來,清了清嗓子,戲笑了一句,“利偉文要是知道你拐彎磨角地罵他無能,他一定會把馨兒搶回去的。”
“除非他不想開發金門海峽的地皮。”齊閻語氣輕淡,往手指上擠了些藥膏,抬眸觀察了包馨兒一眼,見她麵色沒有任何起伏,勾了勾唇。
“他就這點不好,眼裏隻有利益,所以和他那樣的人交朋友還是比較輕鬆的,最起碼他的心思一目了然,不像你,讓我覺得心累啊。”發出一聲感慨後,閻玉川將染著笑意的目光巡向包馨兒——
“馨兒,你有沒有跟我一樣的感覺?”
包馨兒光顧尋思著利偉文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他應該不會因為她與他之前的婚姻關係暴光而牽怒包氏,她也聽出了他的維護之意。
所以齊閻與閻玉川的話,她根本沒有細聽,聽聞閻玉川忽然問了自己一句,她臉上浮起一抹尷尬,瞟了一眼齊閻那張冷毅英氣的臉,最後目光落在閻玉川溫潤如玉的麵容上,嗓音低低的回複,“閻總別拿我開涮了,我從來沒想過高攀你,對你更沒有感覺。”
“噗嗤——”
兩個男人都笑了。
“馨兒我今天才發現你這麼可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閻玉川好笑地搖頭,心裏卻湧過一抹莫名的失落感。
“啊?”包馨兒皺了皺眉,忽然肩頭泛過一陣疼,“噝……好疼,齊閻你輕點!”
齊閻聽聞包馨兒答非所問地將閻玉川拒絕得徹底,心情忽然大好,眼底的笑意遲遲沒有散去,抬起沒蘸藥的手輕輕捏了捏包馨兒的小臉,嗓音都在不知不覺中透著一絲軟綿綿——
“現在才叫疼,被打的時候為什麼不躲?”
看了包馨兒被打的視頻,他才知道這個聰明的小女人有時候傻得夠嗆!甚至想不明白,一個人出於什麼心態會心甘情願地被打,他碰她的時候她的神情中尚且會流露出明顯的不情願,為什麼麵對那個瘋女人的暴力時竟像個沙袋似的,不躲避,而是坦然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