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悅悅的全身都很冰冷,微微抽泣,當眼淚滑落掉進紀若洋半敞開的胸肌時,紀若洋一僵。眼底盡滿內疚。
他怎麼知道她會這般膽小,而他也還沒發現到,他對尚悅悅的情感,已經不再是情婦,玩物的簡單。
他開始想要她每天都過得歡歡樂樂,想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位置!光是想到尚悅悅以後能一直呆在自己身邊,他那顆冰冷的心髒漸漸開始有溫度。
隻是,這一切的轉變,他不曾發覺。
尚悅悅在他的懷裏掙紮,雙手使勁全力的推開他,自我保護式的抱肩半蹲著,低低的喃喃自語,“不要碰我,紀若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紀若洋垂下手想把她拉起,手僵在空氣裏,不敢碰她。
尚悅悅胡亂的抬手抹了把鼻涕眼淚,吸著鼻子,“是你答應過我的,你說,要我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統統忘掉。你說,要重新開始的!你告訴我,你說的話,到底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尚悅悅無法釋懷自己那些壓抑,隻能不顧一切的衝著紀若洋撕破喉嚨的大吼。
對她好的人也是紀若洋,使她無窮無盡折磨的人還是紀若洋,紀若洋這個名字這個男人捆綁著她的人生,讓她痛了愛了八年。她決定要徹底放棄時,他又緊抓著她不願放。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全都是錯的?是不是?
剛剛說話的時候喉嚨近乎衝破,尚悅悅的嗓音變得略顯沙啞,“你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感受的,對嗎?”有的話不到最關鍵的一刻,是不可能說出來。
尚悅悅的眼神太過清澈見底,讓紀若洋沒辦法忽視,心底更多的是心疼。那種痛,真的比什麼都要來得忽然,他幽深凝視她,她也冷冰冰注視他。
眼底還是有著那麼一絲的期待,希望紀若洋回答自己,而那個答案不要太過傷人。明明就比誰都要清楚,紀若洋對自己從來不曾愛過,她又嘴賤多此一舉去問他,這不是很明顯的自取其辱嗎?
偌大的密室裏彌漫著濃烈血腥味,那邊還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尚悅悅隻要稍微閉上眼一下,就會想到剛剛那個場麵,越是不允許自己回憶,大腦便越是逼迫自己牢牢記在心底。
紀若洋抓住她的手臂,強行拉她起來,尚悅悅甩開,而紀若洋便執意把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離開公寓。
尚悅悅一個勁的拍打紀若洋後背,“放下我,你放下我……”
紀若洋無視尚悅悅的掙紮跟大喊大叫,尚悅悅支起前身,按住他的脖子,狠狠一口咬下去。紀若洋隨即疼得悶哼一聲。尚悅悅以為紀若洋會對自己發怒火的,出乎她意料,紀若洋竟然無視自己脖子上的疼。
尚悅悅的口腔嚐到一股鹹鹹的血腥,鬆開,望到脖子的右側多了兩排牙齒印,一片紅腫,牙齒印周圍滲出鮮血。
打開車門把尚悅悅放回副駕座上,彎下腰,拉過座位旁的安全帶扣到尚悅悅的身上。尚悅悅始終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當了凶手還能淡定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紀若洋,估計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人會像他那般變態。
大腦一片混亂,她想到了死去的大張,還有離奇失蹤的周婷,還有剛過世的Jack!這些人曾經都狠狠傷害過她,可也不至於到死的地步。如果有一天,她無意的得罪了王詩佳,紀若洋是不是也會用同樣的法子來對付自己?
光是想想紀若洋那些殘忍的手段,尚悅悅便更加恐慌,倉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