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青丫頭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侄女,這些話不須你說,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她。”
“那就好,那就好。”薛大奎慢慢俯下身,伸手撫著薛青檸臉龐,滿眼的慈愛。薛青檸昏迷中略有回應,模模糊糊喚著“裴霖”的名字,薛大奎聽得真切,心中又起無名之火,騰地起身,薛小鳳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叫了一聲:“大哥。”
“我帶一千兵卒即刻起身趕往璧山,你帶剩下的將士,替我守好鶴山坪大寨!”言罷,邁大步出了房門。
薛大奎出了房門,沿房廊向前走著,準備從山寨後側進入後山操演場,半道裏突然走出呂毅來,薛大奎難平心中怒氣,喝道:“呂毅!我敬你是一條漢子,但你不要得寸進尺,這是我鶴山坪大寨,而且,帶兵打仗的事情,我比你要清楚,不用你來教我!”
呂毅拱手道:“薛寨主誤會了,我不是反對你出兵,如何帶兵打仗,呂某人更不敢置啄,而是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薛寨主能夠成全。”
“你說!”
“五毒教使者沈心藍,是易先生點名要的人,若不能把沈使者完好地帶到唐家堡,我恐怕會有失職之嫌,我懇請薛寨主留沈心藍一命,讓我把她帶到唐家堡,也好給易先生一個交代。”
“留她一命就留她一命,這易先生有時候實在讓人想不明白,川蜀這麼多山城大寨,偏偏在唐家堡做什麼堡主!”
呂毅本待說“不是易先生去做唐家堡堡主,而是唐家堡堡主做了易先生。”但看了薛大奎的神情,如何還敢直言,又想到當初唐家六少追殺自己的經曆,也不免疑竇叢生,略想了想,向薛大奎言道:“易先生確實是讓人看不透,這可能就是他的高明處,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帶領川蜀義軍抵禦蒙古鐵蹄,我等凡夫又如何能猜度他的心思。”
二人並行來到操演場,鶴山坪大寨眾將士已列隊等在哪裏,薛大奎走上高台,望著台下將士一隊隊,一列列,甚是嚴整,高聲言道:“五毒教與蒙古王子尼哥勾結,眾教徒從滇貴來我川蜀,犯我璧山,聲言要血洗唐家堡,占我大宋領地,如此狂妄,簡直視我等為無物,眾將士該如何對之?”
將士齊舞手中兵刃,一時寒光四溢,“殺!殺!殺!”三聲高呼,響震山野,直上雲霄,看得呂毅也是豪氣登生。薛大奎大手一揮,眾將士頓時收聲,薛大奎環視台下:“好!都是我大宋好男兒!”接著便部署出征部隊,令二百先鋒先行趕至江邊,與遞馬馮江準備二十丈大船三艘。又命左右指揮各領兵三百為左右二路,自己帶三百兵卒為中路,李護衛與呂毅押送沈心藍,其餘將士嚴守鶴山。
諸令調遣完畢,已到了這天未時,薛大奎站在高台之上,言道:“此去璧山,百餘裏地,我出征將士即刻埋灶做飯,申時出發,一定要在第二日的卯時前趕到璧山,給五毒教和尼哥一個措手不及,打他個落花流水,活抓蒙古尼哥!”
“活捉尼哥!活捉尼哥!活捉尼哥!”
薛大奎與呂毅一起用了飯,獨自來到薛青檸房間,見她猶自未醒,心中略略擔憂,向薛小鳳問道:“青丫頭怎麼會昏迷這麼久?”
薛小鳳搖了搖頭,回道:“也許是她自己不願醒來。”
“荒唐,這種事情怎麼能有願意不願意?”
“大哥,人本來就很複雜,不能以理度之,就像你說的,裴霖那樣不堪,青丫頭為何還會喜歡他?”
“人都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在我麵前再提起他!”
薛小鳳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再做聲。正在這時,李護衛打門進來,與他二人行了禮,言道:“大寨主,申時已到,出征將士已列隊完畢,隨時出發。”
薛大奎又望了薛青檸一眼,與李護衛言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