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藍三人未進山寨大門,卻見薛大奎從寨內躍出,聲言要取沈心藍性命,沈心藍一個閃身躲在裴霖身後,薛大奎竟揮了拳頭向裴霖打去,薛青檸瞧得真切,一聲驚呼險些暈過去。沈心藍聽到薛青檸呼聲淒厲,間不容發之際,拉裴霖向一側躍出,薛大奎拳頭落空,一個趔趄險些站立不住,裴霖卻被沈心藍帶得摔倒在地。沈心藍掩嘴笑道:“薛寨主,你殺我不要緊,怎麼連自己的女婿也不要了?”
薛大奎又是一聲大喝:“什麼狗屁女婿!”回身又是一拳,沈心藍雙手接了薛大奎拳頭,本想側身借力,用巧勁將薛大奎絆倒,但想到他是薛青檸父親,便隻攏了他的拳頭,沒想到薛大奎拳頭好似鐵鑄的一般,沈心藍深吸一口氣,沒壓住他的拳頭,反倒被他打得連著退了五步,最終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薛青檸剛扶起了裴霖,又見沈心藍摔倒在地,瞧著薛大奎躍起,作勢要拳斃了沈心藍,情勢危急中也顧不得許多,一個飛身撲到了沈心藍身上。薛大奎看到女兒突然闖入,一聲暴喝,硬生生收了拳頭,反力竟逼得自己肚內腸子翻江倒海一般,長吸一口氣強自調息,向著薛青檸喝道:“青丫頭!你給我讓開!”
薛青檸哭道:“我不讓!”
兩人正自相持不下,卻見沈心藍反手扣了薛青檸喉嚨,另外一手拉她慢慢起身,向薛大奎笑道:“薛寨主,你要是不顧青丫頭性命,隻管來,我打你不過,臨死前,我還自信能抓爛她的喉嚨!”又悄聲向薛青檸言道:“青丫頭,你千萬別動。”接著又是嫣嫣巧笑,嘖嘖歎道:“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薛寨主真是好福氣!”
裴霖這時已漸漸緩過了神,踏上一步與薛大奎站到一處,向著沈心藍喝道:“沈心藍,你放手!”
“喲!青丫頭好福氣,剛我明明聽到薛寨主罵什麼狗屁女婿,有些人就是不知羞恥,還是涎著臉非要為別人拚命,這樣一比,我沈心藍可真是可憐!”
裴霖聞言,臉上微微一紅,不防薛大奎大手一揮,打得裴霖飛了出去:“你滾開!”
薛青檸見裴霖摔倒在地,勉勉強強站起身又咳個不住,一聲驚呼就要掙脫沈心藍的雙手,沈心藍手上力道立時加了幾分:“哎哎!青丫頭你不要動,裴霖是你命根子,你爹他心疼你,才舍不得打死他,我說的對吧,薛寨主?”
薛大奎氣得七竅冒煙,抬手指著沈心藍罵道:“你這刁嘴妖女,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薛寨主怎麼這麼大火氣,你撕了我的嘴,我就再不能說話了,可即便我不說,事實總歸是事實,它也變不成假的。”
“你……”
“薛寨主,你先不要著急生氣,雖說我在你寨子裏住著,可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一上來,二話不說就要取我性命,就算我真的該死,你也該讓我知道我是如何該死,要不然,就是做了鬼,我也沒辦法離了你這鶴山坪大寨啊?”
“你這妖女,還有臉在這裏問我理由,你都做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突然,一聲“大哥”破風而至,眾人耳鼓震得生疼,齊齊轉過身向著大寨望去,看到薛小鳳從寨內飛奔而來,他本是向著薛大奎,見沈心藍挾持了薛青檸,正與薛大奎僵持,便立定腳步,與各人都留了一定距離,向著沈心藍言道:“沈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就是有什麼話,也先放了青丫頭再說。”
沈心藍冷笑道:“我才不那麼傻,我這手一鬆,薛寨主他還不吃了我,有話,咱這樣也能說清楚。”
這時,呂毅也跑了來,看到薛青檸淚流滿麵,淒苦裏帶著悲憤,沈心藍雖是一臉笑意,兩眼卻藏不住時時的警惕,薛大奎則是雙目呲咧,唯獨裴霖遠遠站在一處,好像向前一步,就會丟了性命一般,呂毅不由得心中有氣,向他喝道:“裴霖兄弟,你幹站著做什麼,還不上來勸勸他們二人?”
裴霖聞言,先向薛大奎那邊走了兩步,見他突然扭頭,向著自己怒目瞪視,心中一虛,腳步又向著沈心藍那邊移去。沈心藍笑道:“裴公子對薛姑娘可真是一片癡情,你這樣站過來,難道不怕薛寨主事後找你算賬,扒了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