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鳳搖頭歎道:“劉公子,沈姑娘的內傷一直不得治療,就算你內力護了她的心脈,這樣拖下去,她身子也會越來越弱,我的藥丸能控製她身上的毒,可這傷,唉!我怕就算想出了療治的方法,不知道沈姑娘身子能否支撐得住啊。”
“薛二爺醫術高明,難道沒有辦法控製她的內傷嗎?”
“劉公子,不是我不願治她的傷,先前我已說過,她這傷要活絡通筋,這與治理河澇是一個道理,你是不能去堵的,堵隻是一時之策,外麵看著風平浪靜,裏子卻越發糟糕了,若是給她活絡通筋,又會讓她毒氣攻心,所以,我這一時三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劉笑玉一陣恍惚,語帶悲戚:“那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隻能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嗎?”
薛小鳳道:“劉公子也不要太過悲觀,照沈姑娘現在的情況看,還可支撐五六日,我們還有時間。”
從劉笑玉哪裏出來,薛小鳳並沒有急著回自己房間,劉笑玉與司馬徒起了爭執,後來司馬徒拂袖而去,顯是心中怨氣不平,薛小鳳是鶴山坪大寨的二寨主,他要盡力化解他二人的矛盾,因此又向司馬徒那裏走去。進了司馬徒房間,卻見他正捧著一本書,笑道:“司馬兄弟這是做什麼?”
司馬徒看得認真,沒留意房內進了人,聽到聲音才抬起頭,看到是薛小鳳,把書遞了過去,言道:“這小子齊家治國平天下,說得頭頭是道,我回來翻翻書,看看聖人到底是怎麼說的。”
薛小鳳一愣,拿書翻著瞧了瞧,見是朱熹的《大學章句》,笑道:“司馬兄弟求知好學的精神,薛二實在佩服,不過,這書你是哪裏來的,總不會是隨身帶的吧?”
“薛二爺說笑了,我從劉公子那裏出來,撞上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哥,對著我嬉皮笑臉,我問他懂不懂什麼齊家治國平天下,他說他也不懂,但是可以給我找本書看,這書就是他拿給我的。”
薛小鳳搖頭笑道:“裴霖?咳!這小子懂什麼?”說著把書又遞還給司馬徒:“司馬兄弟今日感覺可好些了?”
司馬徒把書揣到懷中,言道:“好多了,這神藥沈心藍果然古怪,那一天劉公子還跟我說,她渾身是毒,讓我小心一些,我還以為劉公子是怕我對沈姑娘起邪念,對我不放心,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司馬徒一番苦笑,接著說道,“中毒了也好,是個教訓,不然我還不自知呢。”說著又倒吸一口氣,轉身向薛小鳳問道:“薛二寨主,有一事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中的毒?要說是我抱了沈姑娘,劉公子他也抱過的,怎麼他就沒事?”
薛小鳳手捋羊須,側首凝思,言道:“劉公子抱過沈姑娘?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薛小鳳踱了兩步,回過身對司馬徒言道:“司馬兄弟,江湖人都稱你為風行神駒,說你能日行五百,這五百是約數,還是實數?”
司馬徒笑道:“薛二寨主是要考究我的功夫嗎?”
“不敢不敢,我想司馬兄弟中毒,應該就在帶沈姑娘來鶴山的途中,你中了毒,劉公子卻沒有中毒,那說明你二人一定有不同之處,想來想去,應該就在你這一門風行絕學上了。”
“嗯!”司馬徒連連點頭,言道:“有道理,我這功夫說起來也算不上什麼絕學,我的內力並不十分深厚,步法也不算極高明,隻是有著一套與別家不同的運氣方法,能讓內力續接,以氣養氣,使得內力綿長,這日行五百,倒也不誇張。”
“內力續借?以氣養氣?”薛小鳳捋著下巴山羊胡須,眯著的眼睛突然圓睜,“哈哈哈”三聲大笑,高聲言道:“原來是這樣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