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自私(2 / 2)

她重新提起跌在地上的行李包,細細的說道:“軍哥,你等一會兒,我想和他談一談。”

“去吧。”林忠軍想要決絕的走開,他本來隻是回來看她一眼的,然而,卻灑落了更糾纏的牽絆。他應該無私的離開她的,不應該把自己的痛苦重重的加在她的身上。可是,他無法舍棄,他多麼想看到她的笑容,多麼想聽到她的嗬斥,多麼懷念昨晚的那一刻,她說:你走了星晴怎麼辦?你的星晴,怎麼辦?

是的,她本應是他的星晴的。如果他曾經自私一點,曾經放浪一點,曾經狡詐一點,她也許就真的是他的星晴了。

一年,\t星晴,我們還可以有一年嗎?再一年。讓他再可以沐浴她純白笑容的芬芳。

林忠軍沒有再躲避俞承明冷得像刀的眼眸,他走近了,望著嘴角艱難的露出笑意的俞承明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在侮辱星晴。”

俞承明沒有看林忠軍,他隻是更緊的抓住了阮星晴的手:“你決定了嗎?”

她感到自己似乎又跨出了一條不知道怎麼回來的路,她哭了:“對不起,你等我,再多一陣子就好了,我會回來的,我給你打電話。”

“阮星晴,你認為我有多大方?大方到可以放任自己的女朋友帶舊情人回來共度春宵,大方到可以讓我的女朋友跟隨另一個男人回家,無限期的回家。”

“俞承明,你小心說話。不許侮唇星晴。”阮星晴拉開了暴怒的林忠軍:“俞承明,你就不能相信我嗎?”

“相信你?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啊?如果他比我更重要,那麼,我算是什麼?我在你的心裏,算是什麼?”他用力的揮開她伸過來的手,心底那無法治愈的傷痕又再隱隱作痛,她又要拋棄他了嗎?再一次決絕無悔的把他拋棄在路邊。他的聲音越來越冷:“你讓我等待,也是因為他嗎?因為,你始終都不明白,你愛的是他,還是我,所以才讓我一再等待的嗎?”

“不是的。但我以為你會等我,我沒有要求你等我太久,隻是一段不長的時間。如果你足夠愛我,你會等我的。我以為你會等我的。”

“真的愛你,就可以放任你陪著另一個男人上路嗎?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會讓我一而再的等待嗎?你會一次又一次的放棄我嗎?過去的那一年,我不在乎你和他曾經發生過什麼,也不問他曾經對你有多重要,但今天,我要你留下來,為了我留下來。”

“不要管他。我們走。”林忠軍把傷心欲絕的阮星晴拉著進了電梯,她回過頭。隻見他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再也沒有抬頭看她,固執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選擇的是他,好,很好。阮星晴,真的很好。”他哈哈大笑,似乎胸口有些東西正因疼痛而笑到裂開:“不要回來,請你再也不要回來。”

她哭了,卻堅強的抿著嘴角。對著林忠軍故作輕盈的笑:“這一次回去,你打算讓我住多久?”

“我現在才知道,我是一個多麼自私的人。”林忠軍說。

“怎麼會?”

怎麼不會?林忠軍有點鄙視自己,他應該放開她的,讓她快樂的留在她愛的男人的身邊。她因為自己可能會失去人生最重要和最珍惜的男人。昨晚,漫漫長夜,她一分不停的看管著自己,然而,眉梢眼角,有另一種哀愁,一種隻會為了俞承明才有的哀愁。

即使是自私,也讓我自私的把她留在身邊吧。讓我可以和她再多一點擁抱的時光,讓我可以感受她更多一點的溫暖。除了她,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隻要她,不算過份吧?

他看到街上的行人一對對匆忙的走過,他笑,嘴角扯出孤獨的弧線:“阮星晴,謝謝你。”

“啊。”

“謝謝你,陪我一起走。”

“唔。”她心神不屬,仍然給他一個最溫暖的微笑。然後淒然無助的讓心靈沉降下去,她再一次,決絕的離開了俞承明,離開那一個驕傲自負、心中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男人。

他是被她一再遺棄的孩子,一個被她扔在冰冷破敗的馬路上的無助而憤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