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燉多久才好。”
“再過10分鍾便好了。”
“好了,給我盛一碗上去。”
“少爺,你要吃嗎?”群姐剛想應和,轉念一想:“是給那個女人吃的吧?”
“群姐。”俞承明的語音嚴肅。
“知道了,我一會兒給你送上去。”群姐低下了頭,她在俞家服務了二十多年,俞承明是她一手帶大的,對她一向寬容有禮,今天看來自己竟是惹惱了他。
俞承明走近了,聲音和緩下來:“群姐,從前我受風寒時你給我喝的那個是什麼?有薑味的。”
“薑撞奶啊。”
“對,給我弄一碗,一起送上來。”
“知道了。”
阮星晴在房間內呆坐著,身上圍著他的大毛毯,雖然還是身子微濕,但感覺還是暖和了不少。室內似乎開了暖氣,他走的時候,開了音樂,是一支小提琴獨奏。沉重哀傷的琴音在空間流淌,她的頭重重的,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著。
俞承明走了進來,在她的眼前搖了搖手掌:“喂,想睡了嗎?阮星晴。”
“唔,好困。我在外麵站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又累又冷。”
他遞給她一套運動套裝,說道:“進去洗手間把衣服換了,不然會感冒的。”
他聽著她在裏麵弄出淅淅瀝瀝的水聲,淋浴露的芬芳從洗手間內向外飄散,他憶起那一天,她在黑暗中靜靜坐在書房裏,他走近,錯誤的吻了她,吻出了一場錯誤的愛。
他點燃了煙,那一天,她的身上散發的便是這種玫瑰花香味的沐浴露的芬芳。煙草的焦油味仍舊無法衝淡由她帶來的玫瑰花香的浸染,他被這種芬芳迷醉,無法自拔。
她從洗手間出來,見他正懶洋洋的躺在寬大的床上。他似乎很累,又似是睡著了。她皺著眉頭走近,卻見他正眼神晶瑩的望著自己,唇周帶著一抹淺淡而慌亂的笑。她跟著慌亂,心髒不聽話的怦怦亂動。她轉頭,想要離他更遠。然而,他伸手拉著她空蕩蕩的上衣袖子,從床上彈起坐著,說道:“你穿這套衣服顯得有點滑稽。”
“可以想象,你的姐姐是個身材魁梧的人。”
“不,是你太瘦了。”他拉她坐在自己的旁邊:“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嗎?”
“你認為我來找你,是因為要你幫忙?”
“應該是這樣吧?我雖然自戀,但還不至於會認為你站在雨中等了我兩個小時,隻是因為想見我。”
“我想你的。”她說得很輕,以至於他要湊近來問:“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你很聰明。我真的有事要你幫忙。”
“說吧。”他坐直了腰,掩飾心底那一絲無法控製的失望。他多麼的希望她僅僅隻是為了見他一麵,而駐立在風雨中。那一刻的她,是他心底最沉重的美。搖搖欲墜的站著,額前的劉海全濕,大大的眼睛濕濕的,湧動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你知道魏寶生和靜兒一起嗎?”
阮星晴打斷了他的想象,他笑:“這件事,全香港的人基本都知道。電視台的新進花旦與華美集團太子爺之間的戀情,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會放過的。”
“那麼,魏寶生和仁芳,你知道多少?”阮星晴小心翼翼的問。
“應該知道的和不應該知道的,都知道一點點。”
“他好像很聽你的話。”
他沒有回答,隻是笑了一下。
“喂,我在問你話。”
“你剛才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我是真的想問你話,你……”她扁著嘴角委屈極了。
“大事,他一般會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小事,我一般不管他。你這次要我幫忙的是大事還是小事?”他開始捉弄她,好久沒有見過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了。噘著嘴巴,眼睛微皺,連帶鼻子也畫著一條細長的線,尖尖的下巴像是會跳躍的微微向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