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兩天沒有回家,在科室值班室呆著。
醫院食堂的飯菜很難吃,我想念我自己的廚藝。可是,我不想回家。更不想去關心他和靜兒是否已經和好如初。
我再也不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失魂落魄了。
我愛靜兒,她和星晴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溶不進這個城市,即使我努力的付出,即使我花盡心思的討好別人,我仍然得不到我想要的尊重。
今天,小蘭大罵了我一頓。
因為,我前天幫她替夜班的時候,漏了一個病人的輸液。
其實,不是我的錯。她在10時後回來上屬於她自己的班的時候,我有交班給她的,我告訴她我還來不及輸液。她當時說,她會接著處理。
但是,她沒有辦到。然後,這成了我的錯。
我沒有向組長申明,也沒有和小蘭爭吵。
但是,往後我再也不做這種事了。我不會再為任何人做份外的事了。
即使要離開這個城市,我也不了。
總去幫一些不應該幫助的人,總去關心一些不可以關心的人。
我打了電話給星晴,我嚇壞了她。因為,我哭了,哭得很傷心。
她說要回香港來看我,我趕快阻止了她。我告訴她我在看電視劇,很悲慘。
她還是不太放心,熱情的邀請我到她拍電影的地方探班。她是好樣的,在拍新戲,還出了一張專輯,報紙上天天都能看到她的倩影。
她越來越美,相片中的她美得像不是活在這個星球的人似的,聲音也好聽。
她和靜兒都是上帝的寵兒,隻有我,一直被遺棄在這個角落。
8.20日 晴
我居然接到了魏寶生的電話,他問我,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家。
我把電話掛了,坐在後樓梯的轉角處一個人哭。
陳王民遞了紙巾給我,我很奇怪,他為什麼不去看他的病人卻走來看我。
他說,做好事,卻總是被別人責怪,是很難受的。然後,坐在我的身邊,後來,還拖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不像魏寶生的,熱得像火,又冷得似冰。
我的手指很饑餓,很想有個人握住我的手,我想有個男人。
我很寂寞,從沒有感到這麼的寂寞。
9.1日 陰轉小雨
我今晚帶了陳王民回家吃飯,他猛讚我的甜酸排骨很好吃,有專業水準,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甜酸排骨。
靜兒和魏寶生一起回來了。她是知道我帶男朋友回家吃飯,特意跑回來瞧熱鬧的。她還穿著拍攝廣告的低0胸V領上衣,外麵披著寶生的短西服,一雙大眼睛在深色眼影的襯托下忽閃忽閃的。
陳王民的甜酸排骨丟到了桌麵上,筷子都差點拿不穩了,眼睛張得滾圓,對著靜兒的美00胸吞了無數次的口水。
如果我今天煮的不是下火的枸杞菜湯,我估計他的鼻血能直接嘩啦啦的往下流。
我送陳王民走的時候,靜兒也回去拍劇了。
魏寶生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很不禮貌的說:“他不怎麼樣。”
“我也不怎麼樣。”我說:“像我這樣的人難道還能找小白臉不成?”
“可是,他在看著你的好朋友流了一地的口水。”
“你們男人有哪一個見到靜兒不會流口水?”
“對,有陸彬、林導演、王監製,還有許多富豪,不過,我的症狀曾經最嚴重。”他自嘲,又抽煙。我這才發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居然有灑脫的自嘲。
我敏感地發現他用了一個詞:曾經。
我希望我那少有的直覺是遲鈍,而不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