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隻有三幅相片,卻像連環畫一樣清晰無誤的敘述著故事。
第一幅:麥文靜在前麵飛奔,俞承明從後拖住了她的手,她似乎生氣的回頭看他。
第二幅:俞承明緊緊的擁抱緊麥文靜,她溫順的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而他的眼眸中裝滿了憐惜。
第三幅:大雨在頭頂傾盆而下,街邊人來車往,天地間隻餘一對激吻的戀人。
阮星晴呆坐在寂靜的休息室裏。原來痛苦是這樣實在的,原來心碎是可以聽得到聲音的。如小提琴上被慢慢牽扯的琴弦,一根根的被人強力拉斷,清脆的斷裂聲響過,便會消失原來的清越的琴音。
這一刻,她居然沒有責怪俞承明,她明白的,很早便明白,他終究會離自己越來越遠,總有一天她會麵對這種失去的悲痛和被背叛的恥辱。她沒能料到的隻是,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為什麼這麼快?”她喃喃的追問。太快了,她還沒有陪他聽他喜歡的樂曲;她還沒有給他煮過最好吃的小菜;她還沒有與他牽著手漫步被新春鮮花裝點的長街;她還沒有給他看天幕下最亮的那一顆星星;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她還沒有來得及聽到他說“我愛你”……
“太快了,我隻是想要在你的身邊更久一點,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不給我多一點的時間?”
“你在懺悔嗎?還是在難過?阮星晴。”是麥文靜的聲音。
阮星晴抬起頭來,那是一張明豔而充滿嘲弄的臉,她正笑著看阮星晴落淚:“阮星晴,你沒想過自己會敗得這麼快,這麼慘吧?”
“是啊,好快。”她癡了般的回答。她忘記了麥文靜是誰,她隻知道他還沒有和自己說再見。
寶兒在旁邊試圖推開麥文靜:“你進來幹什麼?”
“這裏是休息室,她這個配角都可以進來,我為什麼不可以進來?你是什麼東西,一個背叛主人的卑鄙小人,也配和我說話嗎?”
“說到卑鄙,還有人比你更卑鄙的嗎?星晴被燙傷便是你找人幹的吧?”
“為什麼是我?這個狐狸精仇人那麼多,想她死的人多了,你以為隻有我一個啊?”
“反正這裏不歡迎你,你出去。”寶兒拚命的想要維護阮星晴:“你不要以為被記者照了兩張相片,便可以顛倒黑白了,現在記者炒新聞的多了,你以為這就能相信了嗎?星晴,你不要哭,這也許不是真的。”
麥文靜更生氣了,她忽而尖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假的?那麼你去弄一張假的來給我,你也讓俞承明在街頭當眾吻你啊。笨蛋。”她轉而心心不忿的說道:“阮星晴,算你走運,我和Edward已經取得協議了。”
“什麼協議?”阮星晴啞聲的問。
寶兒提防著:“星晴,你不要相信她。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麥文靜:“我已經答應他了,和你做姐妹。”
“什麼意思?”阮星晴的腦袋“嗡嗡”的響,隱約明白她話中所指。
“總之他和你一起,我不幹涉,但是你也不能插足我和他之間。我們便公平的在他的身邊伺候他。”
“你說什麼?你瘋了?”寶兒不可置信。
阮星晴上前一步,她站到了麥文靜的麵前:“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做。”
“你不相信?那麼你相信報紙嗎?你相信昨晚在街上那麼多人的目光嗎?我告訴你,阮星晴,Edward求了我好久,我才答應的。雖然和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並列一起,有失我的身份,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我不能失去他,也就隻有勉強將就著與你和平相處,不過,你要記住,我是大,你是小,不能亂了分寸。”
阮星晴全身到腳一片冰涼,一股反動的力量從她的胃部向外急衝,她捂住胸口:“你太過分了,你還有沒有一絲羞愧之心啊?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羞愧之心?那麼你有嗎?你明明知道我和Edward在一起,還假裝可憐來接近他,現在居然妄想要他和我分手?你這個狐狸精也配和我談羞愧之心嗎?我呸。我就是要等著看Edward什麼時候把你玩膩了,你哭哭啼啼的被甩掉的模樣。哈哈哈……”麥文靜癲狂的笑著,便仿似是真的看到了未來的那一幕:阮星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拖著俞承明絕情邁出的腳,一聲聲的哀求:“求求你,Edward不要丟下我……”
寶兒拖著似要崩潰的阮星晴:“走吧,星晴,我們離開這個瘋子。”
“什麼,我是瘋子?好,現在我就瘋給你看。阮星晴,你這個狐狸精。”“啪”的一聲響遍整個休息室。寶兒撫住阮星晴被打的臉,隻見五個手指印清晰的印在阮星晴那嫩嫩的臉蛋上。
“你瘋了,你怎麼可以打人啊?星晴,你沒事吧?”寶兒也開始失控了。
“這就是你從前越界的教訓,你給我好好的記住了,以後在我的麵前,乖乖的呆著。”
麥文靜打開門,休息室外剛剛被吵鬧聲引來了一群人。麥文靜對著他們吼道:“怎麼了?阿姐我要教新人,還要向你們報告嗎?都給我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