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稷城,屬國都尉府。
張脩看著手中的羊皮紙發愣,目光漸漸變得濕潤,嘴裏呐呐道:終於等到機會了。
“都尉,右賢王羌渠到了。”
有心腹進來低聲道。
“快,快請。”
張脩聞言精神一震,收拾下心情,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清了清嗓子。
匈奴右賢王羌渠彎著腰進來:“小王見過都尉。”
“哈哈!右賢王何必如此客氣,快快請坐。”
張脩哈哈一笑,看似極為和善的道。
羌渠心裏卻是一咯噔,在美稷地區誰人不知屬國都尉張脩乃冷麵殺神,多少匈奴部落因得罪他而被瓜分,如今他笑著對自己,不知有何等陷阱等著自己。
張脩和善,羌渠卻不敢掉以輕心,哪怕是在麵對匈奴單於屠特時羌渠都沒這等上心。
羌渠正襟危坐,比漢人的坐姿都要標準,麵色凝重的道:“不知都尉找小王來,有何吩咐?”
張脩一擺手,家奴頓時都下去,張脩親自給羌渠斟酒。
羌渠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張脩趁機道:“右賢王可知單於敗了?”
“什麼?”
羌渠乍聽如遭雷擊,手一抖,酒樽掉在幾案上,酒水四濺,不僅羌渠身上,連張脩身上都濺了不少。
羌渠回過神看到張脩衣袍上的酒漬,忙五體投地伏在席上,恐懼的請罪:“小王該死,小王該死。”
整個美稷誰不知張脩有潔癖,曾有一人上菜時不小心把湯汁濺在他的衣袍上,翌日那人的屍體就被拋到城外。
羌渠可不想因此而死。
“右賢王,你有何罪請死?莫非通敵之人是你?”
張脩冷喝道。
“都尉,說笑,某從小在美稷長大,從未出過美稷啊!還望都尉明查。”
羌渠見張脩牽扯到通敵更是心驚肝顫。
“既然不是你通敵,又何必請罪?”
“多謝都尉,多謝都尉。”
羌渠這才心有餘悸的起身。
張脩冷眼看著羌渠的表現,心裏皆是不屑,道:“屠特單於,生死未卜,其子呼征,某卻聽說其人極不得人心,右賢王,莫非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羌渠還是驚嚇中,忙伏地道:“小王,不敢有想法,定助呼征王子穩定美稷。”
“哼!”
張脩見羌渠不上道,冷哼道:“美稷穩定,有度遼營,無需右賢王費心。”
羌渠一愣,剛剛驚恐下沒能理解張脩的意思,這下被張脩一點,腦子快速運轉起來。
呼征自認為是左賢王,嚐與張脩父子作對,其父屠特單於也不太能跟張脩尿到一個壺裏。
聽張脩的話,是想換一個人做單於,莫非是自己?
做單於?
羌渠心中一跳,若說他沒這個想法是瞎話,可單於一係自有傳承,羌渠雖然也就是隻敢想想,如今被張脩一挑,似乎不是不可能。
羌渠當下伏地道:“都尉但有吩咐,羌渠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張脩笑了,微微抬手道:“右賢王起身吧!其實也不是私事,繡衣使田景傳來消息,此次軍敗實乃有人通敵,而通敵之人乃滴水聚王玢,目前王玢已叛逃,因此田繡衣使希望某秘密拿下他的家屬。”
“小王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