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與人再親密,也隻能產生心靈的通犀,而不能與之交流;人與動物再親密,也隻能產生生活的依賴感,而與之溝通不得。所以說,一旦人與動物之間能交流又能溝通了,那就隻有兩種可能性可以解釋了。一種是動物是人變的,一種是人是動物變的。很不幸的是,在特奧蒂瓦坎,柏蕊,西塔,米諾魚三個屬於前一種情況。
那天,農婦把他們三個帶回去之後,就問他們是要交換哪種物品,用什麼來交換,棉花,布匹,玉石還是朱砂。柏蕊他們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農夫便起了疑心,於是又接著問他們帶來的是什麼貨,在哪裏存放著。米諾魚隨口謅道:“玉石!”農婦便問:“在哪裏?”“在眼前啊!”米諾魚意指紫晶石柏蕊。“哼,開什麼玩笑!”農婦不屑道。“沒有開玩笑啊!”米諾魚很真誠地回答道。因為米諾魚是個孩子,所以農婦眼神之間頓時停了數秒鍾,然後環繞了一下四周對著她的人吆喝道:“把他們給我關起來!”“喂,你們怎麼回事,是你要拉我們來的,為什麼要關我們!”柏蕊怒氣道。“就是啊,你這個大嬸,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西塔的一聲大嬸讓農婦更是火上加火,“快點關起來!”農婦又再一次吆喝道。農婦當然不可能認得紫晶石,即使認得,也絕不會想到紫晶石會是個姑娘,所以才會懷疑他們三個是外族派來的間隙,就把他們三個關了起來,並準備交給大祭司處理。在特奧蒂瓦坎,被抓住的間隙一般有兩種處理方式。男子一般都是充作苦力,女子則被送進宮做女奴。可西塔和米諾魚外型上沒有一點能符合做苦力標準的。米諾魚是個小男孩兒,一團孩子氣,而西塔則是隻海星,隻有變化了玉紙之後才會是男子,但這會兒,他會傻到變回玉紙嗎?至於柏蕊嘛,因為一頭紫色的頭發,一雙紫晶石般的眼睛,則被視為異類,不祥之物。所以,也不能被送進宮做女奴。而第二種處理方式就是,那些不符合做苦力和女奴標準的就要變成動物。柏蕊他們三個第一次見到的那群亦鵝亦鴨的東東就是有人變的,晚上才能變回人形休息。這次也該輪到他們三個了,白天亦鵝亦鴨地由農婦去附近的河流裏放牧去覓食,晚上變回人形休息。據說這樣是為了節省糧食的開支,且他們捕食的魚蝦大部分都要上繳,隻留一小部分跟他們吃,這樣還能為他們創造不少盈利。若是動物太多了,等到祭祀時,還可以殺了來作貢品。可憐的三個人兒自從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天就變成了動物,到了晚上變回人形時,三個人便聚在一塊談論著如何逃出這裏,獲得自由。“西塔。”柏蕊清淡地叫了一聲。“嗯。”“我們,怎麼辦!”“即使失去了陽光的照耀,我們還會有螢火蟲的光亮。”西塔說起了柏蕊經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在那河流的附近有一隻皮筏,我們可以順著河流飄走。”米諾魚提醒他們道。“要能走,那麼多被變成鵝的人怎麼沒走!”西塔反問道。“是鴨!”米諾魚糾正道。“亦鴨亦鵝!”柏蕊無奈地說道。“柏蕊!”米諾魚和西塔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管別人怎樣,米諾魚,我們都要試一下,是魔鬼皮筏也好,總比像現在這樣一成不變好!”柏蕊堅定地對她的夥伴們說道。“好,柏蕊,這裏有一條通向附近河流的地洞,是他們以前的那些人想逃跑挖的。你一會兒就從這地洞裏出去一直逃到河流岸邊,乘上那隻皮筏趕快離開這兒,有機會了再回來救我們!”西塔忽然很認真地對柏蕊說道。“那你們呢,為什麼我們不一塊兒走,我們三個不是一體的嗎?”“那大嬸天晚上都回來巡邏,如果我們都走了那豈不是太明顯了,這樣一來我們還可以為你做掩護。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挖好了地洞卻也逃不出去嗎,那是因為他們太自私了,他們每個人都隻想著自己出去,誰都不願留下來作掩護,所以,他們一個都走不了。我們三個當中,隻有你柏蕊出去了才能救我們另外兩個出去,還有,我們還等著你為我們解除身上吸血鬼的烙印呢,因為這不見鮮血還好些,這要是一見鮮血,我覺得我們兩個真的是說不好就控製不住了!”米諾魚很是嚴肅地想柏蕊說了這麼多,完全不像是一個孩童的口吻。“好,就這麼說定了。”柏蕊也堅定了。待到那個大嬸巡邏完畢,柏蕊就準備從地洞裏逃出去了。臨走之前,她深情地擁抱了她的夥伴們,接著就鑽進了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