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下) 風起(2 / 3)

金銀銅見音尚急著要走,一下急了,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別,別啊,鳳,鳳公子怎,怎麼就,就走了哪……”金銀銅惱怒自己一見鳳公子就舌頭打結的壞毛病,索性張開手臂攔住音尚的去路,這下總把你留下了吧。

音尚安奈著性子,“金管家,鳳某有急事必須離開了,再不走……”

“鳳,鳳公子,要,要走也,也和,和少爺見,見個麵再,再走不遲。”

哪還等得到金禦天回來?“恕鳳某得罪了。”音尚一個閃身躲開了金銀銅,徑直向外走去。

“少爺一直在等您哪,您怎麼可以說走就走!”金銀銅邊追邊吼,聲音之大把音尚吸引住了。

“你家少爺在家?”

“在,在啊,一,一直,一直在……”哎,怎麼又結巴起來了呢……

“領路!”

“啊?!哦,隨,隨我,我來……”

音尚怎麼也想不到,管家領他前去的是遠在金府後院的荒僻角落,管家賣命地一個勁兒往前走,額角都沁出了熱汗。

管家四處張望了下見沒有人注意,在一間滿是灰塵的屋子門口停住了,他推開門,來到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前麵,撩開畫卷,背後有一個機關,輕輕一轉,一道密室的門開了。

金銀銅率先走了進去,音尚緊隨其後。

“好你個金銀銅,想餓死少爺我呀,都什麼時候了才送飯來?等本少出關了非把你整治一番!”

音尚聽到了熟悉的金禦天的叫聲,金大少最忍受不了的是沒吃好,這是要逼瘋他的手段。

“少爺,您原諒小的吧,小的不敢了,您瞧,是誰來了?”金銀銅諂媚地說道,並“乖巧地”為金禦天捶背。

“叫你不要隨便透露本少的行蹤給別人……”金禦天懶懶地看了眼來人,“微越!”

金禦天索性整個人跳下床去,來到音尚麵前,仔仔細細看了個遍,確認是自己最想念的好兄弟本尊,然後給了音尚一個大大的擁抱,天知道,這小子怎麼讓他等這麼久才來……

“想死我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本少在此等候多時?派人送信給你你也不回,還枉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兄弟,哥哥的性命堪憂,你也不聞不問,還有那個秦煙寧和臭藍衣拍拍屁股瀟灑走人,隨便告誡一聲要我好好躲起來就完事。我躲在這個密室裏整整二月有餘,都沒有人關心我……”金禦天說著說著,還在音尚的身上抹了把傷心淚,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音尚從沒見過這樣的金禦天,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偏偏他少爺還一說就沒完沒了。

“嗚嗚……這個密室不見天日,我都要發黴了也不見你人影,你要知道,我每躲一天就損失一天的進賬,粗略估算了一下,我整整損失了白銀六千七百萬兩,還不算利滾利的利錢,要是加上利錢,嗚嗚……我的心都痛死了……那些個狗奴才不知是幹什麼吃的,都不會幫我賺錢,我還養他們花了不少錢,這次真是損失慘重了……”

音尚無奈歎息,“我這不來了麼……”

“你來了,問題是我到底能不能出去?”

“問題是你為什麼要躲在這裏不見天日?”

“呃?”金禦天猛然抬頭,正視音尚,像聽不懂他的話般,“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躲在這裏?”

“不知道。”音尚老實承認,“不過你可以從頭說起好讓我知道。”

金禦天挫敗,“狗奴才,本少的早茶呢?”不喝一杯茶,這件事怎麼可能說得清楚,太漫長的故事了。

“奴才這就去準備。”

金禦天放開音尚,坐到一把椅子上,滿臉委屈地訴說起當日的種種。

“話說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剛好做好一筆大買賣回府,金銀銅就跑來告訴了我一個壞消息,說是秦姑娘和藍少爺都來了,我當時就想好久不見,他們來這是好事怎麼變成壞消息了呢,結果我親眼見到他倆之後才知道為什麼金銀銅一臉苦瓜相。

煙寧到還沒事,藍衣全身上下無一完好的地方,不省人事,不單如此,他們還帶來了一個更慘不忍睹的女人,那個女人全身發黑,麵目猙獰,身上的傷口少說有幾百道,最要命的是胸前的那一劍,差點就沒把她送上西天,又經過長途跋涉,根本就是危在旦夕。煙寧忙進忙出、不眠不休數天,才把那個女人的命保住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藍衣那個傻小子找了許久的善伊,你真是沒看到她那個模樣,和畫上的簡直天差地別……”

“善伊!?”音尚忍不住插嘴。

“是啊,沒錯,傻小子醒了之後就是這麼叫他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狀況就一直守在她旁邊……”

“果然是這樣……”猶記得,先皇後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神情是淡淡的清冷,並不如善伊驚鴻一瞥時濃濃的殺氣。由此,長久以來,音尚都有一個想法,青頌夜生了一對雙生女,一個進宮做了皇後,一個被“他”訓練成了殺手。雙生的姐妹,命運截然不同,結果卻是殊途同歸。

“什麼這樣啊?反正傻小子沒日沒夜地守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誠意感動,那個女人居然醒了,之後的幾天,煙寧傾盡我收藏的珍貴藥材,才把他倆治愈了。

哦,忘了說了,他們同時還帶來了一個孩子,大概六七歲的樣子,和藍衣一個模子刻出來般,這個孩子真是討人喜歡,我被他一下騙去三千兩白銀還心甘情願,嘖嘖……能從我手裏騙錢,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