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十九 傷痛(3 / 3)

煙寧被藍衣的故事感動得好幾次落淚,每段情的背後總有不為人知的辛酸,先愛上的那個人注定要心甘情願地付出更多。她看向微越,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

“藍衣,說不出來就不要勉強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煙寧起身拿來金創藥和繃帶,“讓我先幫你把藥上了吧。”

藍衣搖了搖頭,他今天一定要說出來,他已經不堪重負了。

微越製止了煙寧要上藥的舉動,他在等,等藍衣能夠說出藏在心裏的話,不然,藍衣會崩潰的。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藍衣不斷地做著深呼吸,要如何才能說出那六個字?要如何才能忘了那個人!既然不能相忘,說出那個事實又如何。心下百回鬥爭,千度徘徊,說出吧,說出來,六字而已……

微越閃著相信,這般篤定。

煙寧滿含淚光,感同身受。

他們不都是自己的生死之交麼,他們的心也會包容自己的心罷。

“她……突然消失了……”

終於說出來了,感覺真好……

“藍衣,藍衣,你怎麼啦!”迷糊中怎聽見煙寧如此大聲地叫我?

藍衣直直地暈了過去。

“他或許心結打開了就心力交瘁了罷。”微越聽見藍衣親口說出在他心裏作祟了七年的痛,總算放心了,“給他換藥吧,他會好的。”這句是對煙寧說的。

當藍衣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當天深夜,他的夜視能力極好,看見對麵的軟塌上,微越正睡著。

有知己如此,上天待我總算不薄!

藍衣起身,想喝杯水,盡量放輕,還是驚醒了微越,他是如此淺眠的一個人。

“醒了麼?傷口還痛麼?”微越好聽的男音在夜裏別有一番蠱惑的味道,這個“美人”啊。

“沒事了,微越,謝謝你。”縱有千言萬語,隻能化作一句謝意。

藍衣話畢,茶已送至,“先喝口水吧,我讓小二送粥來。”這個心細如女子的男人,藍衣愉快地想,對,沒錯,是愉快,原來說出那些話後的感覺是——輕鬆、愉快。

又過了幾日,藍衣的傷勢已然痊愈。

這天,在藍衣房內。

微越和煙寧站在床頭,藍衣坐在床上,事實是,藍衣現在已經是健康寶寶一個,但就是有兩個樂於做保姆的人放心不下。

喝了湯藥,藍衣終於開口,“微越、煙寧,我沒事了,別把我當成廢人可好?”

煙寧收拾碗筷,微越點頭,“我把了你的脈,脈象平穩,傷口也愈合得很好,聽著說話的中氣也十足,作為醫者,我確定,你已經完全康複。”

“那,你下一步該如何走呢?”

微越停頓了一下,“我們要上京都天城,找寧兒的爹、我的老師。”

藍衣皺了一下眉頭,他不解。

微越當然知道他的不解,經過了這麼多的事,藍衣告知了自己他的身份,說出自己和寧兒的身份,也無大礙罷。

“那日,我前去救那位前輩,他已經奄奄一息,臨終前說了兩個字,‘頌夜’,我推測前輩口中的頌夜是寧兒的小姨,青頌夜。”微越看到了藍衣一閃而過的驚訝,隨即平複,“寧兒的娘在她出生時就去世了,現在知道青頌夜的人大概隻剩下寧兒的爹了。而且,善伊極有可能是青頌夜的女兒,如此也可以解釋她為何長得和寧兒相像。要是想找出她們的下落,現在隻能去找老師了。”

“那我與你們一起去,微越,我的確不甘心,想得個理由。”藍衣用微越從沒聽過的堅定說。

“那你需知,老師是當今丞相,秦陽。”

藍衣的震驚無須掩飾,因他知微越早就料到,興許他還是故意想看自己從沒表現過的震驚,就遂了他的心願吧。

他們一行三人問店家買了三匹馬代步,隔日就起程。可憐那個店家對煙寧還是心心念念,心不甘情不願。

他們此行費了些時日,原因有二。其一,路途遙遠,藍衣之傷才愈,他們並沒有日夜兼程,其二,店家的馬匹都是上了歲數的老馬,老馬用來識途不錯,用來趕路,有點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