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越,你應該知道了吧,你的父親仙逝了。”秦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微越的反應,想著如何繼續,“這是一道詔書,要我進京輔佐新帝,也就是你的四哥,書衣。”
微越略略點頭,示意老師繼續。
“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先皇駕崩得突然,你沒能見他最後一麵,遺憾得很哪!可是,孩子,你要挺過去,知道嗎?接了聖旨,我即刻就要進京,這將來的路怎麼走,怎麼走得好,可全是你自己做主了。隻是,忘了那個深宮內院吧,你的父親希望你快樂地生活,健康地長大,遠離那裏,忘卻痛苦。”
老師的話和父皇的話重疊在了一起,微越喃喃地道,“父皇,兒臣知道,兒臣會不辱您的期望,忘了那裏,快樂地生活,健康地長大……”
再看了微越一眼,秦風退了出去,臨走一句很有深意的話飄了進來,“孩子,你可曾不計代價地保護一個人?”
難道?父皇瞞天過海地送我出宮是為了保護我?
這是不是就是我苦苦思索了很多年的答案……
在五個魁梧的禁軍護衛護送下,秦風很快收拾好行裝,即刻進京。他沒有帶上煙寧,也沒有答應微越回京的請求,連夜就走了。留下他們二人過這個格外冷清的年。
一年之初,總是多事之秋。
年是怎麼過的,微越不知道,煙寧也是很糊塗,他們隻記得,張寡婦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三,聽到秦風已走的消息,驚天地地一聲慘叫,喚回了兩個人的神誌。
微越開始穿白衣,雪白雪白,一塵不染的白衣,他要祭奠他的父皇,這一穿就是一輩子。
煙寧開始想念老爹,以前總說老爹無聊,可是他走了之後,心裏有一種空空的失落感,習慣了很多年的父愛陡然間消失了。她還開始擔心微越,幾天前還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成了滿臉青渣,失魂落魄的落魄公子。
還隻是十三歲的姑娘,有種無力感。
大概就這樣又過了五天。
這天,天不亮,煙寧還在拔周公的大胡子,就被微越拖了起來,眼看就要拔到的胡子,一下成了微越的烏發。煙寧的起床氣很重,睡眼朦朧中就和微越大打出手。
微越哪裏知道半閉目的煙寧才是最可怕的,左閃右躲招招落了下風,在煙寧即將使出絕招“風卷雲湧”時,微越看準了她左邊的空檔眼明手快地點了她的穴,這才使她安分了下來。
“鳳微越,你小人!等我衝開穴道和你大戰三百回合!”煙寧終因氣憤清醒了過來。
這一看可不得了,微越竟梳洗整齊,一派神清氣爽,哪有前幾天的失魂落魄樣子,白衣如雪,將他的氣質托到了另一個高度,他,完完全全是一個男人了,現在的他看來宛如謫仙下凡,飄逸動人。
煙寧第一次覺得有個這麼美的哥哥也是不錯的。
又是這麼放肆的目光,微越已經皮厚到麻木了,他無視於煙寧自顧自地說,“寧兒,你可曾想過我們今後該怎麼過,難道,你願意一輩子在這山中,呃,無聊?”
煙寧想了想,“我才不要呢?等我再大一點,我就出去闖蕩江湖,和娘一樣!”
微越一把抱起仍疆立的煙寧,“好寧兒,我們想到一塊去了,為兄想,以我們二人的武功定能在江湖有一番作為,不如我們擇日就出發?”微越想的是,他既然再也不能入朝,不如浪跡江湖,他始終是父皇的孩子,不能一生碌碌無為。
煙寧在微越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間就已衝開穴道,但是她還是不能動,為什麼不能動?
“如何?”
“好,聽美人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