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李傕的府邸。
府中一片慌亂的景象,許多使女和仆從裏裏外外不停奔走,上上下下一片忙碌。或收拾東西,或搬運物品,如同大難來臨一般。
府中一處大堂之上,李傕靜靜地跪坐在案幾前,聽著遠處嘈雜的聲音,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
附近還算較為安靜,離喧鬧之處稍遠一些。連日來的征戰,讓這位李將軍疲憊不堪。
麵對馬騰和陸毅的兩麵進攻,李傕疲於應付,好在馬騰得大所需要的東西,暫時退兵。不料軍中卻陡生異變,先是李儒半路投敵,後郭汜率軍歸降陸毅。不但如此,郭汜憑借他在軍中的威望,帶領大軍連下數十城。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本來已經退兵的馬騰見有利可圖,居然卷土重來再次並發司州。
李傕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如何能抵擋兩路大軍,屢次敗退之後,隻得退守長安。長安肯定是守不住的,城池雖堅,附近卻隻剩下幾個小縣還在他的手中。隻要那幾縣被破,必定大軍兵臨長安城下。可是大軍之中軍心渙散,兵無鬥誌,此城被攻破隻是時間問題。
萬般無奈之下,李傕下定決心,投靠陸毅。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也是最煎熬的,使者已經派了出去,但至今未回。李傕心神不定,極度忐忑。
府中資產,李傕除留下金錢細軟之外,其餘雜務都分發給使女下人。這也算是權宜之計,每名使女和仆從分得的各種東西器具等物都不少,李傕打算一旦從現在的窘境中脫離出來,再找這些人要了回來。權當這些人代他保管。
若現在放在府中,將來無事還好,若有事,肯定被充公。自己活著肯定能要下來,若不幸身死,也讓這些人在心中留了念性。
外圍幾縣,李傕隻派出手下駐守,他回長安處理這些事情。
時間一點點過去,嘈雜聲逐漸小了起來,但府中依然亂紛紛的。想是那些使女仆役也喊累了。
“主公”正當李傕閉目養神之際,大堂外傳來一個聲音。
李傕聞言立即睜開雙眼,坐直了身體,“快快進來。”
人影一閃,進來的正是去陸毅軍中下書的使者,“主公,我回來了。”
李傕點了點頭,也顧不得這名使者剛才說的那句廢話,馬上問道,“情況如何?”
使者施禮道,“主公,小人幸不辱命,此行成功了。”
李傕迅速站起身形,目露精光,“真的?哈哈,天無絕人之路,我料定陸毅定然不會如此不知好歹,數萬大軍,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笑完之後,他問道,“陸毅,不,我家主公可曾說何時進城。”
那使者臉上神情一愕,想說話,卻有些猶豫。回來複命的路上他心裏非常糾結,任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陸毅雖然答應李傕歸降,卻是拿他當槍使。
率領本部人馬對抗馬騰和韓遂,而陸毅卻未出一兵一卒。這就相當於李傕還沒逃脫出這場征戰,隻不過是麵對的對手隻剩下西涼軍而已。
若勝了,李傕所取得的戰果盡數歸陸毅所有。若敗了,陸毅不損一兵一將。
說到底還是李傕當出頭鳥。
但使者在路上想明白了,此事得慎重回稟,正如有兩個消息一樣,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使者先說出了好消息。
“主公,逍遙侯並未說何時進城,他讓小人傳州牧之令,封將軍為先鋒,率領本部人馬,對抗馬騰。”使者小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