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郭汜有些懷疑李傕先一步投靠陸毅,不然為何李儒為何將糧草送到陸毅軍中。如果那樣,自己可就慘了。
而李儒在信中說,逆賊之名須有一人承擔,那人不是自己便是李傕。若李傕投靠了陸毅,那麼承擔逆賊之名的隻能是自己了。
本來郭汜對這一場仗就不報樂觀態度,但人家打上門來,也不得不迎敵。雖然兵力較陸毅若了許多,但陸毅三麵受敵。遼東有戰場,遇州有戰場,司州也有戰場。
郭汜抱著一絲幻想,期待兩處戰場陸毅失利,由此司州之圍自然得解。這也是他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若是李傕真的歸降陸毅,而瞞著自己,那事情就嚴重了。
郭汜一個人尋思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將明之時才堪堪睡去。
第二天中午,郭汜帶著一萬人馬出京縣城北門,前往陸毅大營前。
派出軍士前去討敵要陣,來會李儒至少也在表麵上做做樣子,郭汜行事還是比較心。
時間不長,陸毅的大營中殺出一支人馬,人數也在一萬人左右。
帶軍主將是滿寵,李儒隨在軍中。
一萬人馬在迅速在營前排好陣勢,動作迅速,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隊。
郭汜率先馳出隊列,橫刀立馬叫陣。
滿寵手提兵器策馬迎上前去,與郭汜遙遙相對。
二人各自注視著對方,誰都沒有率先動手。
郭汜討敵要陣隻是做個樣子,為會見李儒尋個緣由,滿寵出列,郭汜並沒感到意外。
但他也提防著滿寵,畢竟事情不明,他心中有些懷疑李儒是否使詐,將自己騙出城來,予以擒殺。
若滿寵率先開戰,郭汜打定主意,立刻撥馬回城,絕不糾纏。
二人相持片刻,滿寵身後的軍中又奔出一騎。郭汜目光一掃,見此人正是自己要等的李儒。
是了,這就對了,看來李儒並沒有使詐。他此時已然明白,之所以滿寵率先出陣,是為了保護李儒。李儒是文官,來和自己這個手持兵器的武將會麵,若一言不合,自己一刀就能把對方砍落馬下。
“二位且慢動手”李儒邊催動戰馬邊喊道。
郭汜看了一眼滿寵,又看看馳來的李儒,單手提刀,背於身後。滿寵亦做出同樣的動作。
“郭將軍有禮了。”李儒來到滿寵近前勒住戰馬。
郭汜點頭回禮道,“賈先生有話不妨直言。”
“郭將軍,可知在下書信之意?”李儒直接問道。
“正要請教賈先生,你如何到了對方營中,可是李將軍降了陸毅?”
李儒微笑道,“非也,李將軍並未歸降,歸降的隻是賈某一人。今日約郭將軍來此,正是想奉勸將軍早日歸降逍遙侯。”
李儒沒有半句虛言,完全是實話實說,這樣才更讓郭汜摸不清底細。
郭汜聞言明顯一楞,他沒想到李儒會這樣說,照現在的情形上看,李儒投敵已無疑問。在這個前提下,無論李傕是否歸降,按理說,李儒都會以李傕歸降為由來勸自己。而李儒偏偏沒這樣做,倒讓郭汜對李傕是否歸降產生了懷疑。
李儒並沒給郭汜太多思考時間,而是繼續說道,“天下大勢,順著猖,逆者亡。如今逍遙侯替天行道,澤被蒼生,李儒不才承蒙逍遙侯不棄收錄帳下。你我多年同僚,在下敬佩將軍乃世之豪傑,不忍他日受刀刃加身之苦,特來相勸,給將軍指出一條明路。本來淩將軍要今日攻城,在下特為將軍進言,讓淩將軍延緩一日。望將軍對在下所言三思,切末自誤啊。如將軍願意歸降,明日清晨,州牧大營為將軍敞開。言盡於此,將軍三思啊。”
說完李儒策馬回營,滿寵看了郭汜一眼,緩緩圈回馬頭,隨在李儒身後回轉本隊。
郭汜盯著二人的背影,良久策馬回營,帶軍返回城中。
回到府中,他閉門深思,一直回味著李儒的話,最終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第二天清早,郭汜率軍出城,在城門前排成兩列,接受陸毅的招降。
陸毅進城之後,封郭汜為威武將軍,俸祿與太守相同,大軍整頓三日,陸毅令郭汜率軍收複其餘城池。
其他城池的主將都是李傕和郭汜的部屬,郭汜這一投降,造成的波動非常大。幾近轟動了整個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