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設置在教會內的 “調查總部 ”宣布撤銷了。今後,石渡章人被殺事件的搜查將由當地本署繼續執行。但,正如淺見光彥所推測的,警方對搜查似乎並不起勁。警察撤退時,古裏麻尼警視還對淺見光彥說些 “希望與貴國的友誼能夠天長日久 ”這樣一類的外交辭令。
·270·
下午三點,由四輛警察的摩托車為先導,來了兩台大型的房車。兩台車都是黑色的,一台像是靈車那樣的比普通的車要長,完全可以裝入那幅 “畫”。另一台則是為牟田夫婦和淺見光彥他們準備的。
下午四點,在前後都有警官的摩托車護衛下,靈車率先出發了。法如內在沒有下車,當車通過維拉 ·奧盧席尼城堡門口的時候,他從車窗內伸出頭來,向淺見光彥他們打了個招呼,揮手告別。
“這下終於被無罪釋放了。”牟田廣和老人目送法如內在走了之後對淺見光彥笑著說。
“不管怎樣,我對你的才能非常欽佩。你不僅是位名偵探,還擁有非凡的外交手腕。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卻不為政府所用,實在是可惜了 ……不,或許這樣還更好些。進了那個圈子也沒有好事的。”
“家兄在那裏就做得很好啊。” “啊,失禮了。令兄是位特殊的人。不過,我再次謝謝你。讓我看到了好東西。這下,我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淺見光彥回到房間,整理好行李,做好了離開的準備。這時,
傳來了敲門聲。開門一看,若狹優子帶著不安的神情站在門外。 “我能打擾你一下嗎?” “請。”淺見光彥招呼若狹優子進來,“我正想去給你彙報呢。” “但是,巴及魯和達尼埃拉還在下麵,所以還是在這裏說比較
好。警察也已經撤走了,這樣就算圓滿結束了嗎?” “是的。結束了。” “真的好像出了太多的事。還讓塔果也站在坡道上叫喚了,那
·271·
個起到作用了嗎? ” “對了,剛才謝謝你了。塔果的叫聲當然幫了很大的忙。塔果的演技還真是不錯呢。”
“不過,最後警察來了,又從地下室搬出了很大的東西,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關於那個 ‘貴賓室的怪客 ’的怪文書,怎麼樣了? ”
“全部解決了。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請放心,真的不會發生
任何問題了。”淺見光彥露出了笑臉。 “那麼,你知道了誰是 ‘貴賓室的怪客 ’了嗎? ” “知道了。不過,那不應該稱為怪客,或許稱為聖人更恰當吧。” “是我認識的人嗎?” “嗯,這可是個難題。你應該是知道的,不過估計是沒有往來
的吧。他一直在遠處守望著我們……就是那樣的人。” “真的?那麼,是好人了。唔,是誰呢 ……對了,知道了是誰
寄的那封信了嗎?” “啊,是委托人啊。大概知道是誰了。” “是誰?我認識的人嗎? ” “能夠寄信給你,對方一定是知道你的。日本的雜誌上也刊登
了有關維拉 ·奧盧席尼城堡賓館和若狹優子女士的記事,所以知道你的讀者還不少啊。包括這件事在內,還有需要調查的部分。不過,已經沒有什麼要擔心的事了。你現在開始,隻要考慮將要出生的孩子的事就行了。還有,要多關心帝茲拉先生的健康。”
“啊,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公公還說淺見先生您
·272·
是 ‘救命恩人 ’呢!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救命恩人,太誇張了。我不過是看他過度操勞,所以勸他要注意節製而已。倒是,如果他能與琵雅夫人和好就好了。兩位都是好人。”
“或許他們會重修舊好的。現在,我公公去醫院接我婆婆去了。這都是托淺見先生的福。果然,請淺見先生幫忙是對的。我公公婆婆馬上就會回來,請你們等等再出發哦。”
正如若狹優子說的,當牟田夫婦、淺見光彥與野瀨真抄子提著行李走到樓下大廳時,帝茲拉一家四人也走了進來。琵雅的右手腕還用三角巾吊著,但經過精密檢查,沒有發現什麼更大的問題,整個治愈過程也很好。
“給大家添麻煩了。”琵雅夫人通過若狹優子的翻譯給大家致歉。
“不,托您和塔果的福,證明了我們的清白……”淺見光彥的話都到了嘴邊,但還是忍住咽回了肚裏。塔果也在台階下悠閑地搖著尾巴目送著客人們離去。沒有看到波斯貓波波的身影。
載著日本旅行團客人的房車,緩緩駛出了城堡的大門就立刻轉彎,再也看不見維拉·奧盧席尼城堡和城堡裏的人們。
“啊呀,我們的托斯卡納之旅也終於結束了啊。怎麼感到很是空虛。”
牟田廣和老人看著窗外逝去的景色,感慨地說道。
“是嗎?對我來說,還從未體會過如此充實的旅行呢。”牟田美惠夫人馬上也回應了一句。
“如果你這樣說的話,我就安心了。我的眼睛也得到了很好的
·273·
保養,或許這也很不錯啊。” “哦呀,你看見了什麼好東西了嗎?”牟田美惠夫人忙問道。牟田廣和老人慌忙將話語支開說:“托
斯卡納的風景不是非常好的嘛。不管怎麼說,這次可真是多虧了淺見先生和真抄子小姐的關照。美惠,你也來謝謝他們。” “哎……”牟田美惠夫人似乎對丈夫還有些不滿,“受到關照的
是你啊。還迷了路,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還讓我也很擔心啊。” “是這樣啊。啊呀,我還得好好謝謝你了。”牟田廣和老人邊說邊裝傻對美惠夫人行了一禮,車裏充滿了久
違的笑聲。房車將野瀨真抄子先送到佛羅倫薩,然後再繼續向羅馬行駛。隨著佛羅倫薩的接近,野瀨真抄子的話越來越少了。 “這次真的多虧你關照了。”牟田廣和老人帶著作為野瀨真抄子
父親的朋友的口吻親切地說。 “沒有,我也沒有做什麼……”坐在助手席上的野瀨真抄子微微低了下頭。 “不不,連續出了這麼多想都想不到的事,給你增添了不少負
擔。當然我們還得到了淺見先生的幫助。” “就是啊,你差點就成了殺人犯了。真的不知該如何向淺見先
生道謝呢。”牟田美惠夫人專找丈夫的痛處捅。牟田廣和老人 “哈哈哈 ”地傻笑著,不時用手撓著頭。 “野瀨小姐明天開始就回去工作嗎?”淺見光彥問。 “不,我還有一天休息。不過,不知為何突然想回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