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略)路邊的誰都可能是隱世高人(1 / 2)

阿匠解釋說:「我跟這小子,阿定,是同鄉。他有個老毛病,隻要遇上乍看有一技之長、很有本事的人,景仰心就會如滔滔大水般一發不可收拾,然後隔兩天甚至當下就會拜師。所以,我們鎮上比較有本事的人他幾乎都拜過了。」

老人點頭:「也就是說是個五分鍾熱度的家夥。」

阿匠卻表示否認:「我本來也以為是這樣,不過,就前兩個月的事情,我見了他自己造的篷車,非常驚訝。據我所知,他隻在木匠師傅那兒當了不到一年的學徒就被……開除,通常,這麼短的時間連真本事都還沒開始學吧?理論上沒可能造出那樣的東西。」

你抬起頭感激地望著阿匠,顯然沒想到他還會為自己說好話。

阿匠又如數家珍地扳著手指說:「說是經常拜師,包括我爸在內也有人不肯收徒的,不過試用過他當學徒的人也不少,木匠之外還包括泥水匠、燒窯師傅、老獵戶等,都是學了半年、一年,因為一些雜七雜八的偏門理由被開除,而不是阿定自己躲懶不肯繼續學,這樣不能說是五分鍾熱度吧。我反而覺得這小子或許是個大才,他不過去當兵半年,扣掉軍訓,居然還因為軍功撈了個榮譽騎士勳章回來。」

你偷偷用手指打了個叉叉。那一戰情況慘烈得……可說凡是好手好腳活下來的人幾乎都撈到了勳章,畢竟戰死、重傷人數超過七成嘛。

老者嘴角抽動一下:「好吧,就算是這樣,我的授徒費用可不便宜。你帶了多少錢?」

你往懷中一摸,這才想起身上大部分的錢已經被扒,赧然:「請問大概要多少錢?」

老先生顯得很不高興,大概是要讓你覺得「有誠意的」付錢、就該爽快的把身上的錢全部一口氣掏出來付了。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抓頭搔腮想了半天,才語帶保留:「至少付個……60枚金幣的前金,不不,充當拜師禮?」

我注意到前金和拜師禮顯然是同個意思,也就是窩,他還好心地講了兩遍,測試你的應變能力。至於哪方麵的應變能力:前金嘛,有前金自然就有後謝;拜師禮,隻是行禮用的費用,之後當然還會產生其他費用,比方說每期甚至是每堂的課程收費多少。

不過你和兩個同伴顯然都沒聽出這些細節,光是聽到60枚金幣就倒抽一口涼氣。嘛,雖然各地各國金幣成色不同,不過一枚金幣差不多等於四口之家一月的嚼用,而且不是撙節捱著而是小康的那種。

你連忙又拜下去:「對不起!我身上的錢連拜師禮金都不夠!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一定會帶足夠的錢來!」

你這是誤打誤撞蒙中了?老者聽不出你是否聽懂了他話內玄機,但也沒放心上,兩眼下上一番白:「錢沒帶夠就先急著行禮,你耍老人家是麼?守衛,扔他們出去!」

老人拍了一下手掌,登時從暗處冒出兩男一女三名大個子,分別捉著你們的後領--把妳們從後門扔出去了。

前麵提過,這君子公會是位在地下室;至於扔妳們出去的後門,是開在比其他人家矮一層樓的位置,還是這附近的房子本來就有前後門一層樓的高低段差,還是「守衛」們拎著妳們走上樓梯到達的後門,這個,作者一點都不想設定。

摸著發疼的屁股,阿匠埋怨:「你答應妲莉大嬸要去上學卻見到了『君子』就想拜師,發什麼瘋,還連累我們跌疼屁股,幸好人家看不上你,不然你怎麼跟伯母交代?」

你從口袋中掏出一封信說:「看不看得上現在還不知道?」

兩人好奇地湊到你身後一齊探頭,發現隨信居然還附上了老人寫給你的紙條,小菊驚訝地說:「他什麼時候塞進你身上的?他根本沒近你的身啊!」

你聳聳肩:「雖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的,但也許紙條的確是老先生寫的,卻沒必要是他親手塞到我身上的啊。」

兩人想想也是,很多詭計都有這麼明顯的盲點,被說穿就一文不值。

低頭讀紙條,紙條上寫的事情不出意料,老人「夥計」要你及時把信送到某住址,作為收徒的第一測試,住址那兒的人安排第二個。

你覺得有點多餘,老人還吩咐不偷要看信的內容。

但我知道那不是這意思。

幹這一行的人最重要就是從蛛絲馬跡裏頭察覺不對勁的地方,不然有幾條命都不夠花。既然你覺得紙條上有句廢話,因為常人本來就不該偷看別人的信,那麼這句話就該當作反麵的意思理解:你該先看看這封信的內容。

事實上我也已經知道信的內容了,因為,哈,因為我有透視能力啦。我之前沒提過麼。

信上說你乍看之下是個沒有防人之心、沒吃過虧的呆頭鵝,又知道收信人那兒很需要生命力頑強的年輕小夥子,盡管「拿去用」沒關係,送信的人要能活著出來才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