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跪下行大禮道：“皇上，我雖然不正經的，但是公私還能分開，絕不敢因為一己之私影響公事。”
皇上半晌沒有回應，可額頭抵在冰涼的金磚之上，心中忐忑不已。
他從來都知道，聖意不是他能夠揣測的。
前一刻他還在皇上麵前嬉笑怒罵，下一刻就得匍匐反省自己。
這兩件事情截然無關，卻是他以後與皇上相處的日常。
眼前出現一雙黑色鑲金邊的靴子，隨即一雙手把他扶起來。
是皇上。
“可，你是你阿姐為數不多的親人，也是姮姮的舅舅，和親舅舅比也不少什麼。我為什麼幹涉你的婚事，你應該能想明白。”
可確實立刻就明白過來，皇上是為了阿姐。
如果換了吳如沐那般和阿姐針鋒相對的，恐怕他們的感情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即使你真的不喜歡薑月，也為了你阿姐忍耐一番。更何況，以後姮姮長大了，還要依仗你。”
蘿卜注定是要駐守邊關的一生，皇上和他自己對此都很清楚；阿狸武癡，始終缺了一根弦，唯有可，是皇太女甚至女皇要重要和依靠的股肱。
可隱隱從這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但是他不敢問，隻道：“皇上您放心，我娶薑月，絕無勉強。我心裏也是有她的。”
“有沒有我管不到，但是人必須給我籠絡好了，別讓夫人和你阿姐操心。”
“是。”
皇上換了笑臉，眯起眼睛看著可：“想不想盡快完婚？”
可知道，這又是可以笑的時間了。
“想是當然想，但是我看著您的模樣，不太想答應您，因為我覺得，您好像憋著什麼壞主意。”可老老實實地道。
皇上哈哈大笑：“你的對。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你想得到，還是盡快得到，那勢必就要付出。為免你三番兩次去找夫人和你阿姐麻煩，朕決定給你指點一條明路。”
“臣洗耳恭聽。”可做出認真的模樣道。
“來人！”皇上道，“姚可抗旨抗婚，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給他五日時間完婚，否則按抗旨論罪。”
可“啊”了一聲，心道，這也太狠了吧。
或許皇上能讓人放水？
事實證明，皇上是讓人放水了，不過放的是開水。
可發誓，這板子絕對比他之前受過的每一次都重，被抬回府裏，在床上趴著不敢動彈時，他咬牙切齒地想。
薑月拎著東西來看他。
“大臉，你救救我。”可裝可憐。
薑月把食盒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你不用裝，你和皇上的關係能騙得了我？苦肉計對我沒用。”
“沒用你還來？”可嘟囔。
薑月轉身要走。
“哎哎哎——哎呦——”可一著急牽動了傷口，“大臉你別走啊！我還要和你話呢。”
“你吧。”薑月在他床邊坐下，隨手拿起一個桃子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