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袖子抹去墓碑上的露珠，不顧濕漉漉的袖口，把帶來的香燭點燃，然後提起酒壺，對著壺嘴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燒刀子，真他娘的辣！
他也不話，一口一口把一整壺燒刀子都喝完，然後扶著墓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著紙錢一點點兒地燒完變成白灰，被風一吹都散了去……
他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和吳如沐話。
他：“我也老大不了，是時候找個人娶了。”
看著賀姮，他喜歡得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僅如此，一向對孩子少有耐心的他，現在看到誰家孩子，尤其是漂亮的瓷娃娃一般的孩子都想抱抱。
他是個顏狗，阿姐沒有罵錯。
阿姐嘲笑他是年紀大了，所以父愛泛濫，或許是真的吧。
更可怕的是，他今對著大臉伸手握住茶杯的瑩白手指，竟然都覺得挺好看的。
他可能，真的需要一個女人了。
可又道：“我長得也算人模狗樣，混得也不算很差，人品也還可堪托付，不會做那負心薄幸，寵妾滅妻的事情……所以嫁給我，不算慘吧。不管了不管了，還是讓皇上來定吧。”
他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往皇宮而去。
一路無人敢攔，他走到禦書房前，聽守著禦書房的太監皇上去看阿嫵去了，想都沒想，又往長春宮而去。
薑月剛回到宮裏放下布料，去跟蘇清歡請安出來，就看到可爛醉模樣，不由快步上前，道：“姚將軍，你這是在哪裏喝成這樣？”
喝了幾口貓尿，還敢這般進宮，也不怕衝撞了聖駕。
可擺擺手，酒勁上來，大著舌頭道：“你，你別管……我找皇上。北呢？北在哪裏來著？我要去長春宮找皇上，我得往北走……”
“你找皇上幹什麼？”薑月聞著他滿身酒氣，眉頭皺到一起。
“我，我找皇上賜婚！”可道。
薑月愣住：“賜婚？賜什麼婚？”
“你別管，就告訴我，北在哪裏？我要去北麵長春宮。”
薑月翻了個白眼，故意指了個相反的方向道：“那邊。”
可竟然搖搖晃晃地真往南而去。
薑月見狀很無語，任由可這樣肯定不行，就算皇上不怪罪，人多口雜，別人起來，對可也沒什麼好處，皇上恐怕也不好偏袒他。
可嘴巴賤，可是他是個好人。
這般想著，薑月對身邊的宮女道：“姐姐麻煩你幫個忙……”
宮女聽她完，看看可又看看薑月，不確定地道：“這，這行嗎？”
她膽子，不太敢啊！
“沒事，到時候出事我擔著。”薑月道。
宮女知道她和蘇清歡親近，所以遲疑了下還是依言照做。
一會兒，可繞回來，對薑月道：“大……臉……你騙我！你學壞了啊！”
他口中的“大臉”得有幾分含糊，薑月沒有聽清楚。
“我沒騙你，你等一下，皇上就過來了。”薑月耐著性子勸道，“再等等。”
可果然站住了，但是也左右晃著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