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父母雙亡,無所依靠,所以休不了我。”
可:“……算你狠。但是嫁出去也不能總劍拔弩張吧,你這性子,挺要命的。你可別嫌我話直,我這人就這樣,越熟的人越真話。”
“其實我們沒那麼熟……”
所以你還點假話吧。
“你挺耐看的。”可看著薑月忽然憋出這麼一句,然後自己沒繃住哈哈大笑起來。
大臉性格挺好,像阿姐一樣,開得起玩笑,和她處著,真不累。
可心裏已經把薑月劃成了“姐妹”範疇。
薑月道:“看在你今幫我解圍的份上,我就讓你過一次嘴癮。不過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啊,剛才那個姚老先生,為什麼那麼生氣?”
可哈哈大笑:“因為他不姓姚,而且最恨的就是我姓姚這件事情。”
薑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了不該的話了?”
“沒事,其實看著他被你氣得跳腳,我心裏挺爽的。”
“我的意思是,對你似乎有些不好……”觸動了別人心裏的傷疤,薑月感到些許愧疚。
“我就更無所謂了。”可擺擺手,“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事情,這不是什麼秘密。”
薑月暗想,原來是她孤陋寡聞了,回去要打聽一番。
“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逛逛。回頭有管家把布料送來,你挑完後再讓他送你回宮,別在外麵亂跑了。我知道你身後跟著侍衛,可是那些人奉命行事,隻管你人身安全,其他的未必也管。”
薑月聽了這話覺得十分暖心。
她確實有這種感覺,雖然不少人對她很友好,但是她還是感覺得到京城中許多人對於外鄉饒排斥。
那二其實就是一個現實縮影而已。
從這個意義上來,她很想家,想念登州,想念民風淳樸的霞平縣。
然而可下一句話又瞬間讓她想暴走。
他:“長得好看不好看,女子出門,身邊都得帶個丫鬟,要不讓那些狗眼看韌的看輕。”
誰不好看?誰不好看了!
真想一拳打爆他的頭,薑月咬牙切齒地想。
誰還不是驕傲的女孩紙了?她在霞平也是人人喜歡的薑姑娘呢!
看在他知道避嫌,把府裏讓給自己的份上,她暫且原諒他一次。
薑月留在府裏挑選布料,她按照自己預期的那般,選了兩匹加起來四十多兩銀子的布料並且婉拒了可承諾送她的。
這種人情,以後恐怕也沒機會還,她不占這個便宜。
可在城裏招搖地轉了一圈,仿佛昭告下他出來了,然後忽然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鬼使神差地走進香燭店賣了一些香燭紙錢,又去旁邊的酒肆裏買了一壺酒,提著籃子,拎著酒壺,悠哉遊哉地往西郊墓地而去。
墳前已經長了很高的草,可放下東西,默默地把草都拔了,然後盤腿在墳前坐下,看著上麵“吳如沐”三個字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