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功宴陡成動員會 起兵怒討吃人魔(3 / 3)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南陽城裏的百姓被動員起來,紛紛投入守城戰鬥之時,天公卻不作美,連日降下大雨,一夜工夫,城牆多處被雨水衝倒,朱粲一見,冒著大雨指揮他的軍隊衝進了南陽城。

呂子臧對馬元規大聲斥責道:“你一意孤行,貽誤了戰機,不僅害得你我活不成,南陽城裏的老百姓都要遭殃了!”

說罷,帶著他自己的隊伍前去與朱粲的軍隊進行巷戰,直至戰死,呂子臧的事情後被李淵聽說,受到這位高祖皇帝的大力讚歎,立即詔令部下說:“呂子臧是一位忠臣,要好好撫恤其妻子兒女,以示嘉獎!”

馬元規無端地懷疑呂子臧,造成兵敗城陷,自己也搭上了一條性命,更使南陽城裏數萬百姓遭受朱粲大軍的摧殘與蹂躪,南陽古城幾乎變成了一片廢墟。

七月下旬,朱粲對南陽實行屠城之後,又向西麵的淅川逼近,企圖攻占淅川,然後再侵擾關中。

李淵得報大驚:“馬元規無能,使大唐兵敗將亡,丟城失地,給朱粲以可乘之機!”

便詔令李孝恭、鄭元壽速領一萬兵馬,前去淅川抵禦朱粲的大軍西上,更不準朱軍進入關中。

李孝恭接到詔命之後,帶領兵馬乘船沿漢水順流東下,經旬陽、白河,在紫荊關與來自商、洛地區的鄭元壽合兵一處,急奔淅川而去。

朱粲的兵馬遭到夾擊,很快潰敗了,向東逃去。

由於朱粲大軍所到之處,實行的是掠劫、焦土的害民政策,在他治下的老百姓無糧可吃,到處是餓死的屍體,說是“屍積如山”,毫不誇張。

這樣一來,朱粲的軍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掠奪了,軍中乏糧,怎麼辦?朱粲與張樹榜商量之後,就讓士卒去把婦女、小孩抓來煮著吃,並且讚歎說:“人世間沒有比人肉更好吃的了。隻要城鎮裏有人,何必擔心會挨餓呢?”

在攻占南陽期間,原隋朝的著作佐郎陸從典、通事舍人顏湣楚兩人,因事被隋煬帝貶到南陽,被朱粲俘虜後,留他們在身邊,讓兩人每日輪流說故事給他聽,以解煩悶。

一日,陸從典正在講故事,朱粲突然問道:“你每天吃了什麼好東西,把身體保養得白白胖胖?”

陸從典不知如何回答,隻得說:“心寬才體胖。”

朱粲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顏湣楚為什麼那麼瘦呢?”

陸從典不敢亂說,隻好敷衍道:“也許他吃得太少了吧!”

不料,朱粲竟又問道:“不知道胖子瘦子身上的肉吃起來,有沒有什麼差別?”

陸從典聽了,恍然悟出他話中的意思,嚇得渾身抖作一團,跪在地上哀求道:“大王如何處置我都可以,千萬不要把我煮吃了。”

說罷,哭得嗚嗚咽咽,朱粲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吧!先吃瘦子,然後再品嚐胖子的味道!”

結果陸從典與顏湣楚兩家都被朱粲煮吃了。他吃完了一方的婦女兒童後,又派人去周圍的城鎮征集婦女、小孩當做軍糧……

朱粲如此殘忍,毫無人性地害人吃肉,在他轄下的城鎮紛紛背叛,自動地起來反抗他的暴行。

鄧州東邊的淮安郡內,有個豪紳楊士林,生性豪爽正直,聽說朱粲如此殘害百姓,便聯絡他的朋友田萬生道:“朱粲如此可惡,誰還能活下去呢?”

田萬生也是一個血性男兒,忙說道:“朱粲並無能耐,不過一個野蠻的畜類!隻要你我弟兄戮力同心,邀集三五千人,足可擊敗他!”

“好!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楊士林興奮地說,“人馬由我召集,指揮軍隊,全仗你了!我們說幹就幹,怎麼樣?”

二人立即分頭行事,派人四處號召,招兵買馬,聚草屯糧,決心討伐這個殺人吃肉的魔王!

不過一月有餘,鄧州附近各州縣紛紛響應,百姓歸附若水之歸海,都爭著來參加他們的正義行動。

有的人不僅自己來了,連家兵家將也帶來了;還有許多人牽著馬,載著滿馱的財物,趕來投奔。

楊士林說:“足見朱粲不得人心啊!我們這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幾天後,楊士林與田萬生一起領著他們的五千正義之師,在信陽西北的淮源鎮上,與朱粲的大軍交鋒,畢竟是一支不得人心的隊伍,雙方拚殺之中,淮源鎮上的老百姓也紛紛拿起兵器參戰,內外夾攻,朱粲大敗而逃,帶著他的數千名殘兵敗將,躲進一片果林裏麵。

這果園主人一聽說他們是那支吃人肉的朱粲的軍隊,立即吩咐他的傭工們,打開數百箱蜜蜂,讓小小的蜜蜂參戰,去叮蜇這幫不義之徒。

正當朱粲的殘兵躲在果園裏大吃大嚼那些半生不熟的水果時,忽然飛來了成百上千的蜜蜂,向他們的頭上、臉上……狠狠地蜇去!

眨眼之間,那些殺人吃肉的匪徒,一個個被蜇得哭爹喊娘,抱著頭四下裏逃去!

朱粲的臉上被蜇了兩處,他狡猾地用衣服把頭臉裹起來,隻露出兩隻眼睛,帶著少數親軍逃出了果園。

最苦的是那個愛吃虱子的張樹榜,因為腿上中了箭,跑不動,竟被一窩蜂圍住,活活地蜇死在果園裏。

朱粲逃到了菊潭,老百姓組織起了自衛的隊伍,與他對抗,使這吃人肉的魔王變成一隻過街的老鼠,人人見而打之。

在菊潭過了幾天,由於找不到吃的,終於苦撐不住了,隻得於唐朝武德二年(619)閏二月向李淵投降。

在這之前,楊士林、田萬生等打敗了朱粲之後,率領漢東四郡一起歸附唐朝。

李淵大喜,立即任命楊士林為顯州行台,田萬生為長史。

楊士林等上表請求皇帝處死朱粲,李淵立即派散騎常侍段確為慰勞大使,先向楊士林等傳達了聖上口諭:“對朱粲暫不處置,還要封他高官,以穩住他,等機會到來時再殺他也不遲。”

段確來到朱粲軍中,向他宣布唐高祖封他為楚王,並聽憑他自己設立官屬,全權處理_切政事。

朱粲高興地對部下道:“早知李淵這麼寬厚,我早就歸附唐朝了,免得東跑西竄,整日提心吊膽的,還差一點被蜜蜂蜇死!”

當天,朱粲大擺酒宴,招待李淵派來的慰勞使段確。

不料,段確嗜酒如命,而且一喝酒準要喝醉。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段確果然因酒招來了殺身之禍。

段確喝醉之後,趁著酒醉壯大了膽量,帶著輕視的表情,向朱粲問道:“聽說你愛吃人肉,人肉到底是什麼滋味呀?”

聽了這話,朱粲這個殺人吃肉的屠夫,如何能忍下這口氣,立即把兩眼一瞪,回敬他道:“好吧,我告訴你:吃醉鬼的肉,就像吃酒糟豬肉!”

段確聽了這話,自恃是皇上派來的慰勞大使,酒勁兒又直衝腦門,高聲大罵道:“你這個吃人的屠夫,雖然入朝封王,也不過是個奴仆頭兒罷了!早晚也得斬你一刀,看你今後還能吃人肉嗎?”

朱粲大怒道:“老子今天就要吃人肉,而且就從你開始!”

說罷,當即命手下親兵把段確和他帶來的幾十名隨從在席間一起捆住,然後向段確說道:“你別仗著李淵的勢力來嚇唬人,老子不吃這一套!”

段確借著酒勁兒,仍然罵不絕口:“你這個吃人肉的狂徒,你殺了我,大唐皇帝能饒了你嗎?”

朱粲聽了,卻哈哈大笑道:“實話告訴你吧!即使明日李淵來砍老子的頭,今日老子也要吃你的肉!”

說完,立即命人將段確和他的隨行人員全都煮了,分給手下人吃。大嚼人肉之後,朱粲冷笑道:“一不做,二不休,把菊潭不馴服的百姓,全都給我殺了,再把屋子燃著,咱們一起投奔東都去!”

次日,朱粲領著殘餘兵馬三四千人,去東都投降了王世充,並獻上了許多古玩珍品,這全是他從古城南陽劫掠來的。

王世充知道這個吃人肉的朱粲名聲不佳,不願留他在東都城裏,便派他去攻打羅士信。

朱粲哪裏是羅士信的對手,結果兵敗被擒,羅士信向他問道:“你還想吃人肉嗎?”

朱粲答道:“那是當然的了,要知道,人肉的味道,那簡直是美味可口呢!”

羅士信讓人在朱粲的身上割下一塊肉,遞給他說:“來吧,盡情的吃吧,這個,就是你最喜歡吃的美味!”

接著,羅士信又對他說道:“你的雙手滿是鮮血,吃了那麼的人肉,還沒有常過被吃的滋味吧,今天,我就讓你體驗一下這個滋味!”

說完,就命人將朱粲丟到了一群野狗中間,幾聲慘叫之後,朱粲就成為了這群野狗腹中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