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帝被殺當晚,宇文智及直入後宮,見蕭皇後坐在窗前輕聲啜泣,便勸說道:“楊廣走了,今後有我侍候皇後,為何傷心呢?”
蕭皇後轉過臉來,注視了他一會兒,說:“楊廣生前嬪妃如雲,卻未曾冷淡過我,你如此年輕,對我也不過數夕之歡,則當棄之,我怎能不難過?”
宇文智及急忙說道:“娘娘放心,憑著你這絕色花容,美女再多,我亦不會棄你如敝屣。”
口中說著,眼裏看著蕭後的忸怩情態,已是欲焰升騰,便走過去一把將她攬在懷裏,輕輕在她腮邊吻了幾下,小聲笑道:“在我身上,哪一方麵都勝過楊廣,隻是不是皇上罷了!”
這蕭後本是水性楊花,見宇文智及身高馬大,力大無比,早已八九分願意了,心裏暗自想道:“隻要他能著重我,就把這後半生托付於他,還圖什麼名分不名分,落個夜裏快活也心甘情願。”
自此,宇文智及與蕭皇後夜夜歡娛,如膠似漆一般。
一日,宇文化及忽然向二弟問道:“怎麼樣?那雌兒的床上功夫到底如何?”
宇文智及聽了他的問話,立刻會意,笑著說:“難道那六宮的妃嬪還不夠你嚐鮮嗎?”
宇文化及竟厚顏無恥地說:“當年,在楊廣眼裏,三千佳麗也抵不上一個蕭後,如今,對這樣一個天生尤物,我如何不想去領略一下?”
宇文智及立刻笑道:“也好,咱們兄弟倆換個位置,來一個隨心所欲吧!”
從此,字文兩兄弟一麵把持朝政,一麵淫亂後宮,荒淫奢侈,同煬帝一樣,在朝臣中引起極大反感。
原先煬帝選拔的數百名禁兵,本來是守玄武門以保衛楊廣自己的。江都兵變後,禁兵逃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員,宇文化及另派一個名叫慶喜的官監管理。
原來的宮監元義,自被撤去禁兵總管後,對宇文化及心中不滿,便勾結慶喜說:“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宇文化及是個過河拆橋的無賴,不如……”
此時,有兩個將領麥茂才、錢廣山也想殺死宇文化及,替煬帝報仇,便與元義、慶喜聯絡起來,暗中議定,準備在大軍到達彭城前,襲擊宇文化及兄弟。
不料計謀泄露,宇文化及提前動手,把元義、慶喜、麥茂才、錢廣山等一並處死。
其後,大軍過了彭城,水路不通,宇文化及命令奪取百姓牛車兩千輛,供六宮妃嬪乘坐和裝運珍寶財物,大量的兵器裝備,卻令將士們步行背負。
由於路程遙遠,行軍艱苦,軍中將士都有怨氣。那麼多的宮女妃嬪,在行軍途中也在吹拉彈唱,歌舞不休,供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兩兄弟淫樂,全軍將士敢怒而不敢言。
一天,司馬德戡偷偷地對趙行樞說:“當初,你建議讓宇文化及總掌朝政,實在是誤我大事!如今撥亂反正,需靠賢能之人,這兩個昏庸無能的好色之徒,又有一群小人在身邊,其行為與那昏君何異?”
趙行樞忙說:“廢立宇文化及在你我二人,想廢掉這個無賴還不易如反掌?”
司馬德戡與趙行樞合計之後,找到軍中將領李本、尹正卿、陳華信、郭林生等,一起謀劃,準備用後軍突然攻打宇文化及,重新立司馬德戡為丞相。
不料,被宇文化及的耳目偵知,立即讓二弟宇文智及佯裝不知,到後軍閑走。司馬德戡不知事情已經泄露,便出營迎接,當即被宇文智及擒住。
宇文化及責罵他說:“我與你戮力除掉昏君,如今大事成功,本該共享富貴,你為何要來害我?”
司馬德戡毫不隱諱地說道:“我出麵謀殺昏君,本是因為他荒淫誤國,殘暴害民,而你掌權後,反比昏君更甚,迫於形勢,不得不這樣做。”
宇文化及聽了,嘲笑道:“讓你來執政,說不定比我更有過之哩!花花世界,誰不想樂一樂?”
司馬德戡怒道:“算我瞎了雙眼,擁立你這無賴,本想重造隋室江山,反敗在你手中,實乃天意。”
宇文化及對他說:“念你曾與我共事有功,給你留一個全屍,勿怪化及對你不仁,全因你不義在前!”
遂下令把司馬德戡拉出去縊死,又同時殺死同謀者十有餘人,以後再沒有人敢對宇文兄弟反抗了。
隋煬帝一死,標誌著隋王朝的崩潰。這是一個曆史的轉折點,這以後便是隋朝的殘餘勢力、農民起義軍、各種割據勢力相互爭奪天下的鬥爭了。
不過,在這個特殊時期,隋朝在名義上卻有三個皇帝同時存在:李淵在長安立代王楊侑為帝,王世充在洛陽立越王楊侗為皇帝,宇文化及在江都立秦王楊浩為皇帝。
實際上,無論是楊侗、楊浩,還是楊侑,都沒有實權,都是別人手中的工具,隻能是一個個形同虛設的傀儡罷了。
隋朝立國三十八年,隋煬帝在位十三年,隨著楊廣的被殺,隋王朝已經滅亡,而另一個王朝又將在血與火的戰爭中建立起來,這種新舊王朝的更替,也是人類曆史向前發展的規律,這就是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