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命人把李靖帶來,眾人一見,李靖身材高大,姿貌偉岸,氣宇軒昂,真是一表人才。
李淵向他問道:“當年你在馬邑當郡丞時,見我在太原洲練騎兵,要去告發我謀叛之事,還記得嗎?”
李靖一聽,哈哈大笑道:“唐公興兵尊隋,本想為天下除暴安良,成就大事,應有海洋胸懷,怎能計較區區私怨,無容人之量,豈不讓天下人笑話嗎?”
李淵聽了,不由暗自驚歎此人的非凡氣度,不由問道:“我不怪你,能為我所用嗎?”
“李靖少負大誌,熟讀兵書戰策,且又弓馬嫻熟,文兼武備,唐公如能寬恕於我,敢不效犬馬之勞!”
李淵聽後,自然高興,早把昔日的怨恨忘了,遂向次子李世民丟了一個眼色,說道:“就把他交給你了。”
李世民早已看出李靖是個人才,忙上前給李靖鬆了綁,拉著他走出了武德殿,去切磋武藝,談心去了。
這個李靖,是京兆三原人氏,因為他字藥師,人們常稱他李藥師。此人雖將門之後,卻因父母早死,流落在江南舅父之家。
李靖的舅父是隋朝名將韓擒虎,曾在隋文帝消滅南陳、統一全國戰爭中立有大功。
李靖自小學得一身武藝,常對親友們說:“大丈夫若能遇主逢時,必當建功立業,以取富貴。”
韓擒虎經常與李靖談論兵法,對這個外甥的見解深為歎服,總是說道:“現在能講孫武、吳起兵法的人,也隻有這個人了。”
有一次,李靖在長江邊上尋渡,除了河上蘆叢,隻見灘頭野花,一望無際的江上並無渡船。
過了一會兒,正當李靖四顧茫然之時,恰見遠處蕩來一條漁舟,便急忙招呼,願加倍出錢,請求那漁翁渡他過江。
上了船,那漁翁得知他是三原的李藥師之後,便與他縱論天下形勢,兩人越談越覺得投機。
原來那漁翁名叫劉文靜,朝廷讓他承襲父功,去晉陽任職,他見煬帝殘暴不仁,朝綱不振,天下將亂,便遲遲沒有到,才來漁樵於江渚之上,借以解憂。
兩人誌趣相投,越談越深。劉文靜對他說:“不久,我還是要去謀個職位,暫時做個倚靠吧!”
李靖說:“聽說當朝楊素這個人物很有見識,會會他,聽聽他對天下形勢的看法,以增長見聞。”
劉文靜又道:“如有機會,請去太原找我。”
兩人分手後,李靖便去拜訪楊素。當時,楊素任西京留守,李靖來到楊府,一番宏論,令楊素大為賞識,說:“難怪你舅父那般讚揚你,確實滿腹才華!若是願意在我這裏任事,老夫不勝歡迎。”
那天,楊素接見李靖時,特地讓自己府上的一個寵婢張欣翠在旁伺候。年僅十七歲的張欣翠,見李靖生得英俊瀟灑,談吐慷慨,便一見鍾情,私心相許了。
當時,張欣翠手執紅拂,二目注視著李靖,顧盼含情,她那絕代的風姿、盈盈的秋波,也多少牽動了李靖的青春情懷,隻是當著楊素的麵,不敢吐露罷了。
李靖走後,聰敏美麗的張欣翠,就不露聲色地打聽到李靖的寓居之處,在心裏暗暗記了下來。
當晚,張欣翠精心設計一番,裝扮成府中當差的小吏,悄悄混出楊府,經過一段詢問過程,終於找到了那客棧。
已是夜半時分,睡意朦朧的李靖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李靖隻得披農下床,前去開門。
不料,門一開見是一位紗帽籠頭、紫衣披身的年輕人,便疑惑地看了幾眼,對這位不速之客問道:“請問小兄弟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那來者卻嫣然一笑,脫下紗帽,又從袖中取出那把紅拂,傾刻間,還了她那俏麗的女兒本色,亭亭玉立著。
李靖一見,不禁驚愕地瞪大眼睛,心想:“這該不是在夢中嗎!”
但是,在熒熒閃亮的燭光照耀下,她正是日間在楊府見到的那位美貌婢女!
李靖又驚又喜,慌忙請她坐下,然後問道:“請問姑娘此來,是想博得一夕之歡呢,還是願與我永結連理?”
張欣翠笑道:“若為那一夕之歡,我也不必冒這殺身之禍,夜奔你的私寓了。雖然我是一個地位卑下的奴仆,可是,我愛慕你的才識和不俗的氣度……”
未等她把心底的話兒傾吐完,就被李靖一把摟在懷裏,兩個年輕人兩顆火熱的心便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一番激情渲泄過後,李靖親吻著她那桃花般的粉麵,悄悄說道:“我為你的執著大膽、不顧一切的品性所折服,不禁令我欣喜若狂,驚歎心醉!”
張欣翠情意綿綿地說道:“為了能得到你,我願意上刀山,下火海,登雪峰,履荊棘,在所不顧。”
可是,險境就在眼前,李靖問道:“若要長久恩愛,你得隨我遠走高飛,去浪跡江湖了。”
張欣翠笑道:“無論你上天入地,我都甘心情願、生生世世地與你相伴,和你相愛。”
兩人海誓山盟,商量了一番,決定打扮成一對來進香還願的鄉村夫妻,離開了西京長安,向遼闊的中原大地走去。
李靖和張欣翠在中原地區過了一段流浪生活,把身上的盤纏花光了,不得已又輾轉來到了太原,找到了任晉陽令的劉文靜。
經劉文靜推薦,李靖來到馬邑做了一個小小的郡丞。劉文靜叮囑道:“別看官小,你卻有了個吃飯藏身之地,一旦天下大亂,你自有出頭之日。”_]李靖不由想起年輕時那句豪言壯語:“大丈夫如能逢時,必當建功立業,以取富貴。”
在馬邑任郡丞期間,李淵已來太原當留守了。憑著李靖那見微知著的明智,立刻洞察到李淵正在韜光養晦,想趁著煬帝無道,天下大亂時謀取天下。
有一次,李靖與馬邑太守王仁恭喝酒時,無意中吐露出他對李淵的看法。王仁恭又將李靖的酒後妄言轉告給了李淵,傳來傳去,改變了麵目,李淵與李靖雖未蒙麵相識,卻已知道李靖要去煬帝那裏告發自己,因而懷著一腔怨恨,記下了李靖這個名字。
劉武周在馬邑殺了王仁恭,勾結突厥謀反,要李靖入夥,對他說:“隻要你跟著我反隋,我當皇帝,你就是丞相、大元帥!”
李靖看不起劉武周,斷定他難成大事,便軟拖著,想伺機離開馬邑,去找劉文靜,再尋出路。
不料劉武周為人陰險,他知道李靖夫妻感情篤深,便趁李靖不在時,將張欣翠挾持到自己的府中,想把她當人質,來要挾李靖。
哪知劉武周本是一個色鬼,一見張欣翠的美貌,便心猿意馬、魂不守舍了,他想強行占有她。
當天晚上,劉武周借著酒力壯膽,來到張欣翠被軟禁的屋子裏,開口說道:“本業聽說你長得貌若天仙,我還不相信。如今見到了你,才知道那些人的傳言全錯了,其實,你的美麗遠遠勝過天上的仙女。”
張欣翠知道劉武周是個好色之徒,已知他的來意不善,為了穩住這一位登徒子,隻得對他說:“如今你已當上了皇帝,何愁身邊沒有美女陪著。我已作了人妻,又是殘花敗柳了,何況吃人家嚼過的饃,又有什麼珍貴呢?”
劉武周卻厚著臉皮露骨地說道:“夫人哪裏知道,我最喜歡已為人妻的女人,因為她們最成熟,最有品味,正如那殘湯剩水一樣,其中油水更大,汁水更濃,也更有滋味……”
劉武周一邊無恥地說著,一麵眯著兩隻色咪咪的眼睛,在張欣翠的身上掃了一個遍,之後將目光停在了那豐滿堅挺的胸乳上,恨不能撲過去,兩隻手盡情地揉搓它們。
絕頂美麗而又十分聰明的張欣翠,一見這種情況,心裏頓時掠過一片陰影,眉心緊縮,思索著脫身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