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永遠的懷念(1 / 2)

祁文廣 李先枝

建校初期,我們倆都曾是屈院長的秘書,隻是一個時間較長,從1952年直至1956年;一個時間較短,1953年至1954年。作為他的私人秘書,他首先要求我們的,不是幫他處理好辦公室的日常事務,更不是照料好他個人的身邊瑣事;而是要求我們,一個蹲點教務處,和教務處的幹部一同分工深入各係教學第一線,了解、掌握教學情況;一個深入總務、基建部門,了解、掌握後勤保障方麵的情況。這樣,他對全校工作的概況就能心中有數。那時,我們都還很年輕,正是這一段的工作經曆,讓我們得以加速成長。回想在他身邊的日子,他給我們的教益,我們記不起有多少諄諄教誨、名言警句,更多的是他本身對黨、對黨的教育事業的無限忠誠;是他光明磊落、一身正氣、艱苦奮鬥的高尚情操的感染和潛移默化。特別是他平時處事為人處處以革命利益為重、顧全大局的全局觀點,耳濡目染、受益尤深。

本來,我校在創校初期,通過幾次艱難的招聘,已擁有不少知名的專家、學者如畢德顯、王大珩,等等。但在院係調整前後,都一個個先後被調走。眼看著學校教學、科研受損失,屈院長硬是以大局為重,堅決服從上級決定;特別是在原造船係的調整問題上更顯突出。當時,我院造船係師資、設備力量都較雄厚,加之大連造船廠規模大、技術力量也較強,是個很好的教學、科研協作單位。因此,最初一機部和教育部的決定是,將上海交大造船係並入我院造船係,而且方案已經下達。但因某種原因,不得已才又決定將我院的造船係調往上海,與交大造船係合並成立上海造船學院(現上海交通大學前身)。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屈院長委曲求全,毅然動員造船係全體師生堅決服從調動,全部設備、圖書也一並移交。還有一個事例,1951年淩水河新校舍開始建設,當時一、二館等一期工程從規劃、設計到整個施工過程都是依靠學校自己的施工力量在一年多時間內完成的。這樣的速度在當時高校校舍建設中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受到冶金部(當時學校屬冶金部領導)的表揚。就是這樣一支過硬的基建隊伍,不久為冶金部看中,並決定以它為基礎在江西建立了部屬建築公司。對此,屈院長仍是毅然地服從了調令。要知道,當時淩水河新校舍的建設才剛剛開始,正是需要大量施工力量的時候。屈院長就是這樣,從來都是以大局為重,寧願自己花加倍的力量克服重重困難,重新從頭幹起。

屈院長的全局觀點還體現在對人的寬容和信任上。建校初期,學校實行校長負責製,並成立黨組,屈院長兼任黨組書記,副書記由黨委書記兼任。但屈院長從不以第一把手自居,總是處處以維護黨委(黨組)一班人的團結為重,更特別注意維護黨委書記在群眾中的威信,任何場合對黨委書記都是十分尊重;學校的重要問題和幹部任免都要交黨組(或黨委)討論決定,遇有爭議,有的領導性情耿直,說話尖銳,有時讓人難以接受,但屈院長總是心平氣和、十分寬容。在任用幹部時,屈院長也都是從整體素質來考察、評價一個幹部,從不求全責備。一直為前院長錢令希同誌所樂道、大家所熟知的鍾萬勰同誌的調用上是這樣;在起用譚家岱同誌擔任教研室主任的問題上也是這樣。譚家岱是前教務長範大因同誌推薦的。譚家岱孤傲不羈,常發“異論”,但數學根底較深、辦事有魄力。這樣的一個同誌,能否擔任教研室主任,無論在教研室或黨組討論時都有爭議,屈院長毅然力排眾議,大膽起用。事實證明,這兩個同誌後來的工作都成績斐然。談到我們兩人中的一個——祁文廣的使用上,還頗具幾分諷刺意味。當初,總務處領導曾要調祁文廣為總務處秘書,但人事部門認為條件不夠,不同意,因此事情沒有辦成。但是,事隔不久,屈院長卻把祁文廣調來做了院長秘書。後來,又讓其負責全院實驗室的建設和設備供應工作。真是充分信任、放手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