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攫取真是一個可怕的動力,有人在這個動力下滿盤盛贏,也有人在這個動力下粉身脆骨。可是誰也不願意放棄,寧可壓上親情、有情、愛情、身份、地位、金錢、名譽甚至更多,也要賭一把,不成功便成仁。
“大姐放心,老爺的意思是大姐先進宮,等半年之後,二姐病好了也會進宮,到時候大姐想去想留,太後娘娘都能安排。”
也就是,讓墨玉進宮先占有一個紀家的名額,這個人是誰都沒關係,重要的是半年後,紀家的二姐進宮,那才是重頭戲。那也不通啊?既然二姐始終要進宮,那她先進宮也是多餘的,究竟為什麼?“你能否告訴我,這個主意是誰出的?”
“這”管家很是為難,他是知道,可是他不敢啊!
“不敢就算了,早晚我也得知道。隻是我得提醒你,你告訴我和我自己知道,結局是不一樣的。”墨玉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沒有立即咽下,繞著嘴巴轉了一圈,思緒運轉。
“老奴真的不敢。”紀管家低頭道。
既然再三逼問他都不敢,想必這人的身份應該是很高的。紀家這樣安排,除非,紀家和太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必須要紀家的人現在就進宮做皇上的妃子,去做他們秘密的引子。
不話也不動,紀管家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等著上麵這位大姐思考。良久後,才從頭頂傳來一聲細語。“如果我不回去,你們會用什麼辦法帶我回去?”
聽到問話,紀管家抬起有些酸疼的脖子,回道:“大姐始終是紀府的一份子,理應為紀府的榮辱興衰出一份力。老爺自然是希望大姐能回去,並且夫人讓老奴帶來了這個。”邊著,便遞上手裏的東西。
墨玉接過,攤開手掌裏的碎布,一枚青色的耳墜映入眼簾。這耳環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貨,加上時間已久,耳墜上已脫了色裂了痕,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枚耳墜子。手掌立即握拳,指甲陷進肉裏,硬生生被掰斷,可她卻不覺得疼,此刻她心裏除了怒火,什麼也沒有。
十年前,有人曾經跟她,等她十五歲及笄的時候,便給她戴上這對耳墜子。十年過去了,她的及笄也早已過去,可是那個承諾要給她戴上耳墜子的人,此刻又在何處?
“大姐?”管家見她臉上冰冷如鐵,擔心地問道。
“滾。”
僅僅一個字,卻讓管家背脊生寒,他敢相信,他要是再待著這一口茶的時間,眼前的人會立刻將他撕成碎片。這位大姐雖然平時見麵的次數不多,話的次數也不多,但在他看來,這位不溫不火,不苟言笑的大姐絕對不是好惹的主。於是,也不再多一個字,屏氣大步跑出了客廳,剛走到廳外,便聽到背後茶杯摔碎的聲音。
雲裳本就站在外麵,看到紀管家出來,正要上前詢問,忽又聽到屋子裏茶杯摔碎的聲音,以為是墨玉除出了什麼事,抬腳就想往屋裏衝去,卻被紀管家攔了下來。
“哎,你別進去,還是讓你家姐靜一會吧!”管家往廳裏看了一眼,勸道。
雲裳很是納悶,“到底出什麼事,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這件事情我不方便跟你們,你們也知趣一點不要去問,你家姐現在正在氣頭上呢!”
“紀管家,你老實告訴雲裳,你們是不是讓姐做什麼為難的事?”
紀管家抬頭仰望著牆外的空,不知道為什麼,這裏的空總是比紀府裏的好看。這對於大姐來的確是為難的事,豪門大宅裏的親情,他看得也太多了,心裏也早就麻木。可不知為什麼,對於這位大姐,他心裏竟泛起一點點的同情和不忍,甚至是愧疚。難道真的是他親自把她從火海中救出來的緣故嗎?
“紀管家,你話啊!”雲裳見紀管家愣,著急道。
聽到話聲,紀管家這才醒過神來,正色道:“不該問的不要問,到時候你自然會知曉。”
“可是,姐她”
“好了,不要再了。”紀管家打斷了雲裳的話,而後徑自往旁邊的客房走去。讓他來做這個惡人,他容易嗎他?
客廳的左邊,有幾間客房,紀府來人的時候,當晚上回不去的就會住下來,第二再走。久了之後,墨玉就讓人把那幾間房間空出來,當做客房,紀府再來人時就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