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菲等了半晌,卻不見唐哲在對麵給她提醒,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黃生不耐煩地起身要走,她突然腦中一片清明,順暢地背到:“按你的屬相和月份看,你這叫做‘獅骨’,獅子的‘獅’。此骨生來不靠祖,成家立業全自主,坐等天財也會來,晚年衣祿更難數。”
“你這完全是屁話,沒看到我現在這個落魄樣子嗎?走開走開。”他的反應都在唐哲的意料之中,沈文菲反倒不慌了,似模似樣的說道:“你若覺得我說的不對,那我說幾樣我算出來的,你看是不是中了。”
黃生接過沈文菲手中的白布,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百家姓,他罵了句:“這點伎倆來蒙我。”眼睛卻一點也沒落到那布上,惡狠狠地說道:“你倒說說我姓什麼?”
“先生姓黃,中國第七大姓氏,炎黃子孫的黃。”她看著黃生有所動容,又趁熱打鐵地說道:“先生白手起家,曾有過好風光,可惜現在卻一時低穀。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的大利方向已經南移,所以你在北邊諸事不順,如果還想照這‘獅骨’的運勢,必須往南邊發展,才能‘坐等大財也會來’。”她按照計劃一步步地下套,引著黃生往裏麵鑽。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離開J城去沿海發展,就能夠揚眉吐氣卷土重來?”他質疑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上揚透出興奮的情緒。
“這些都是算出來的,我隻是憑著先生的根骨直說,信與不信,還得看您。”說完之後她大舒了一口氣,這句話也是唐哲教的。算完命之後千萬不能斬釘截鐵,反倒是推說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乃是照卦象直言。選擇權都在算命的人手裏,反而能將他們弄得雲裏霧裏,更信相士所言。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他做出不耐煩的樣子,憤然起身離去,眼角眉梢卻都是欣喜之色。走路的速度也快地不像是受了傷的人,沒多長功夫就從沈文菲的眼前消失了。
沈文菲這才真正地放鬆下來,又想起唐哲居然沒有在剛才那麼緊急的時刻出來幫忙,慍怒地轉到花壇的背後想斥責他,卻看到後麵空無一人。她繞著廣場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唐哲的人影,心裏惴惴不安,總覺得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找到了天黑,她隻能打車回了四合院,進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吳媽的屋子問道:“先生回來了嗎?”
吳媽抱著抱枕正蜷在床上看電視劇,聽到推門聲已是嚇了一跳,看沈文菲焦急地樣子,她也跟著急了起來。“沒有啊,不是說今天不回來吃飯嗎,你看我這飯也沒給你們留著。”
沈文菲哪裏還有心情聽這些,又一個箭步衝到了唐哲的房間,裏麵的所有布置都和早上離開時一模一樣,她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他會突然不見了。
“沈小姐,外麵有人找你。”吳媽聽到了敲門聲,耷拉著拖鞋走到門口,看見來人是個花枝招展的怪男人,低著頭還嘀咕了兩句。
她心裏急得如一團亂麻,從屋裏走出來,一見站在門口的人,臉色蒼白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親愛的,你這麻煩可惹的不小,時間公社沒有批準的穿越,可都是違法行為。”丹尼斯依舊是那副不正經的模樣,媚眼如絲語氣輕佻,見吳媽用防賊的眼光打量著他,更是笑得不懷好意。
沈文菲支開吳媽把丹尼斯領進天井裏坐著,還沒待他說話,就急急地問道:“你今天見過唐哲嗎?”
丹尼斯錯愕的表情已是讓她心中一涼,他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我穿過來就直接來你提過的這個院子,還好你們這次還住這裏,不然我還真無從找起。”
“唐哲不見了。”從陪他回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她從來沒有過恐懼。但現在沈文菲卻全身發抖,心裏像是被掏空了一個洞,冷風颼颼地往裏麵灌。“我上午和他出去辦一件事兒,隻不過分開了十多分鍾,人就不知道去哪兒了。他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你先別慌,他又不是小孩子,興許過一會兒就回來。等他回來了,你們得趕緊跟我回去。時間公社已經知道了你們擅自穿越的事情,我這邊替你們先扣下來了。說申請的程序出了點問題,所以還沒報上去,算不得私自穿越。可如果你們還不回去,這事情鬧大了,就收不了場了。”
“丹尼斯,還是給你添了麻煩,對不起。”她知道時間公社那幫老家夥有多麼的古板固執,丹尼斯定然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能把事情壓製下來。
“我說你當初怎麼就想著辭職呢,我是那種怕你們拖累的人嗎!”他佯裝生氣,故意把頭暼向一邊,想緩解沈文菲的焦躁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