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站到絡腮胡的身側,聽他說完之後,連忙說道:“爺爺先不要動怒,這次我和大哥送上的禮物,您看了一定歡喜。”
他雙手捧著一個錦盒,呈到老爺子麵前,諂媚地將裏麵的文件舉出來,站起身時卻怒瞪了一旁的安怡一眼。
“把澎州灣一案的海運線路讓給我?木堂這次如此退步,倒著實是一份大禮。”老爺子的話音一落,下麵的叔伯都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安怡麵色一沉,和陳岩眼神交流後,陳岩點了點頭在人群中穿行。
“此次木堂與紅島合作之心異常堅定,還望老爺子多多考慮。”大少爺站起身,走到二少身邊,躬身說道。
“好倒是挺好……”老爺子突然站起身,拔過手下的佩槍,突然朝大少的腳邊開了一槍,顫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們倆人逼死小三兒,我說不定還會分得一些家產給你們。兩個混賬東西,還敢帶著木堂的人來搗亂我的壽宴!”
“我雖然八十歲了,但是眼不花耳不聾!你們背著我幹的那些勾當,我都清清楚楚。這份合作是你們和木堂的人怎麼談的,我不用問也能夠猜到!混賬東西!”
局勢陡轉急下,安怡上前扶著老爺子坐下,用手撫著他的後背,斟上一杯清茶遞到他的手中。
“大哥無論是按長幼順序,還是才能膽識,都是繼承人的不二之選。”二少挑開話題後,大廳中沸沸揚揚,很快就分開站了兩撥人。
“這個陣勢真像古裝劇裏演的逼宮。”沈文菲低聲說,緊緊摟著唐哲的胳膊,跟著他小步移到人多的地方,混進其中。“趁這個時候去偷那份遺囑,就再好不過了。”
“遺囑還沒立呢,到哪裏偷去?我們靜觀其變,先保護好自己。”唐哲將沈文菲護到身後,視線卻落到站在安怡身後的蘇何時上。這樣緊張的氣氛中,他的神色卻分外輕鬆,右手始終插在褲帶中,目光落在木堂的絡腮胡身上。
“若論長幼之序,我這個做父親的,還尚在人間吧。”眾人都靜默的時候,和先生突然站起身,走上台階站在老爺子麵前。“兒子不孝,年少時做了些讓老爺子不悅的事情。但年級大了分外思親,也很後悔當年那麼衝動。”
“連和少爺都回來搶位置了,這下真的熱鬧了。”沈文菲身後一個老頭探出頭去說道,嘖嘖了幾聲一臉興奮地望著他們。
老爺子沉默不語,和先生突然看向安怡,輕笑一聲:“我此次回來,不是為了和兒子們爭權奪利。若是老爺子一直對繼承人之事遊移不定,我反而想向老爺子推薦一人。”
“哦?”老爺子麵無表情地問道:“你想保這兩個兔崽子?”
“不,我想推薦的是站在您身邊的,安怡丫頭。”和先生語驚四座,二少爺那邊罵聲連連,連陳岩都目瞪口呆的望向安怡。
“我知道老爺子一直在顧慮安怡是個女兒身,但是那位算命先生的簽文也說了,女子未必不如男。安怡她機智勇敢,足以擔此重任。”方才陳岩本就走到人群中,和幾位叔伯交代過,現在見到有人帶頭,便紛紛響應。
“老爺子,三哥走了,叔伯們都推我出來,想讓我以盡孝道。”安怡垂首站著,模樣乖巧,哪有半分剛才威脅沈文菲時驕縱的模樣。
“連和先生都是安怡請回來的人,天啦,她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吧。”整個廳堂□□迭起,沈文菲低聲驚呼,被唐哲捂住了嘴巴。
不知是誰第一個拔出了槍,二少爺和安怡兩邊的人相互對峙,那個絡腮胡突然開口說道:“老爺子的壽宴,弄成這樣真不是我們木堂的本意。但是這合同您簽了最好,不簽的話。我們在這裏大開殺戒,傳出去您老爺子的麵子,可就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