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多少年可活?”話音未落,就紛紛有人起身直讚老爺子老當益壯不減當年,也有人把同情的目光投給唐哲,因為這樣棘手的問題沒有人敢在此時答出。
“第二個問題,回溯我這一生,到底是功多還是過多?”這問題問得很多人都埋下頭,生怕與老爺子的目光對視。
“第三個問題,我這辛苦打來的營生,最後該交到何人手中?”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所有人的目光在三位繼承人身上穿梭,又有人將目光投到一旁握著杯盞的和先生身上,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這有三個棘手的問題,唐哲卻沒有馬上回答,他鋪開了簽紙將手放在籠門上卻沒有了動作。全場靜默了約一分鍾,他突然大笑出聲,雙掌合擊了三下,目光落到從門口捧著盒子緩緩進來的沈文菲。
沈文菲手心開始滲汗,盒子似乎有千鈞的重量,她扭傷的部位開始隱隱作痛,幹脆低著頭緊咬著牙,按照唐哲先前說的把盒子放在桌麵上,取出裏麵的三個信封。
“老爺子的問題,我事前寫在了信封之中,還請老爺子過目,是與不是?”他呈上了信封,見老爺子拆開信封後,命屬下將裏麵的三張紙條呈列在眾人麵前。“高壽”“功過”“繼承”,字體雖然歪歪扭扭,但是在場眾人都心悅誠服連聲叫好。
“唐先生果然可以未卜先知。”安怡站起身提高聲音說道,餘光瞥到二少他們那桌憤憤不已的表情,不由心生得意。
“小姐過獎,一切隻為天意。風水命理,信則有,不信則無。”他的手打開籠門,讓小鳥在靈簽上來回跳動,最終叼出了三張簽紙。
“第一張,‘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小侄恭祝老爺子長命百歲。”
“第二張,‘丹心酬馬列,功過任說評。’功過是非都不過是隻言片語,老爺子可留待後人評說。”
“第三張……”
簽紙還握著他的手上,就有人按捺不住站起身出言喝道:“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老爺子的問題一個也沒答出,真是個飯桶!”
唐哲捏著簽紙,微眯著眼打量著憤然而起的二少爺,他的餘光還瞄到座上的老太爺,見他握著杯盞沒有表態,便朗聲說道:“看來是二少對我的答案不中意,莫非二少有更好的見解。”
二少被這話堵得麵紅耳赤,大少爺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老爺子放下茶杯,輕咳幾聲吸引了滿場的注意力後,簡潔有力地說道:“繼續。”
“這第三張上寫的是……”他打開簽紙,環場一周展示後,一字一句地念出:“巾幗無需讓須眉,誰說女子不如男。”
此話未落,廳堂之中人聲鼎沸,突然傳出一聲槍響,沈文菲撲上前抱緊唐哲。卻看到被打中的是那一隻雀鳥,倒在血泊中已經合上了眼。
從屋外湧進來一大幫人,不知誰高喊了一聲:“木堂的人混進來了,保護老爺子。”使原本就紛亂的場麵更加失控,安怡衝到主位,站在老爺子身側。突然聽到三聲槍響,整個大廳之中無一人敢發出聲音。
“這倒是什麼局麵?”老爺子對為首的絡腮胡男說道:“我倒不知道,我有請過木堂的人來參加我的壽宴。”
“老爺子貴人事忙,自然會有人替您老辦事。我們可是二少邀請來,為老爺子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