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生。”陳岩畢恭畢敬地喊道,拉著韓喬退到了一邊。
“大伯父,這麼久不見,你怎麼能一見麵就幫著外人欺負我呢?”安怡嬌嗔地說道,甜膩的笑容像是一朵燦爛的花兒。行為言語中絲毫沒有多年未見的生疏,直直地平視他的眼睛。
和先生清淡的笑道,聲音很輕,要極認真才能聽清。“是啊,有十幾年沒見了,十年前,小安怡還是一個粉嫩嫩的小丫頭,我家子恒也不過是一個剛滿十二歲的毛頭小子。”
聽到他提起三哥的名字,安怡剛才的笑臉瞬間消失,低垂著頭說:“大伯父節哀,三哥若是知道你特意趕回來送他,一定會很欣慰的。”
“若不能查到凶手是誰,怎能祭我兒在天之靈!”這本來是一句很激昂的話,卻被他雲淡風輕的說了出來。陳岩一直在留意和先生的每一個表情,看到這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老爺子這幾日身子不太爽利,所以沒有招伯父過去。在這別居有什麼缺的都可以告訴我,這畢竟是自己家,千萬別拘束。”安怡朝門口走了幾步,特意朝裏望了望,說:“聽說惠子夫人也來了,不知道她習不習慣紅島的飲食?是不是需要去外麵請個日本廚子回來?”
“惠子從小在中國長大,不用刻意為她張羅。”和先生擺了擺手,忽然望向韓喬,問道:“聽說老爺子給你指了一門婚事?”
“是哪個人跑到大伯父麵前亂嚼舌頭根的,倒也傳得遠,傳到日本去了。”安怡轉過身怒瞪了陳岩一眼,再麵向和先生時卻又是一副和風細雨的模樣,說:“這婚事早晚都要作罷的,大伯父你可別當真,我還想多陪老爺子幾年。”
韓喬站在一旁,聽著未婚妻談起他們那樁不靠譜的婚事,卻是一點也不急,隻淺笑著看著安怡。和先生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卻對這些試探好無反應,隻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一轉眼,你們這幫小孩子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看來我真的離開紅島太多年了。”他目光微斂,竟暼向剛才被安怡嗬斥領著一幫人過來的守衛,語氣悠然地說道:“也不知道,這次回來,會不會有人歡迎我。”
“大伯父真是在說笑,這是你自己的家,從哪兒談什麼歡迎不歡迎的。”她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題轉開,忽然驚呼一聲,用手捂住嘴巴,說:“呀!光顧著和大伯父聊天了,忘了老爺子那邊還找我有事情。恕安怡告辭,下次再和大伯父好好敘舊。”
安怡領著陳岩韓喬離去的時候,別居裏走出來一個女人,望著她們的背影,輕聲問道:“這就是你妹妹唯一的女兒,倒好生伶俐,和你妹妹當年半點都不像。”
唐哲帶著沈文菲在島上轉了一圈,看著原本因三少意外亡故而顯得草木皆兵的小島,在絡繹不絕的賓客到訪後,島上的氣氛表麵上熱絡了許多。唐哲牽著她的手,柔軟的觸感甚至讓他不敢收緊,沈文菲也知道這次的任務萬般艱難,也就由著唐哲明裏暗裏地吃盡自己的豆腐。
從認識唐哲的第一天,這個大騙子總是自信滿滿的樣子,在那一次任務中,沈文菲已經習慣了不知不覺中依靠這個男人的判斷。回想起來,唯有那一夜見過他失態的模樣,他在路上一下借著酒勁強吻自己,想一想都覺得臉頰緋紅。
“咦,怎麼繞到這邊來了?”唐哲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鬆開沈文菲的手,快走了幾步到分岔路路口,站定後說道:“這邊是紅島給貴賓留的別居,裏麵住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
沈文菲點了點頭,看著戒備森嚴的別居,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來回巡邏的守衛腰間凸起的形狀,極像是槍支。她上前拉著唐哲的衣袖,連聲音都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說道:“既然這裏這麼不安全,我們還是別亂逛了。”
唐哲瞧見她緊張的模樣,心生逗弄之意,聲音故意拔高一度,說道:“這有什麼,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
沈文菲點了點頭,餘光看到別居裏走出一個女人,手指戳了戳唐哲的手臂,說:“有人出來了。”
末了,又補充一句:“唐哲,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