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到溪穀後,南溪看到有三人站在樹屋前,第一眼覺得甚是熟悉,走近一看,一個拄著拐杖的駝背,一個叼著煙杆,神情好不愜意,一個身著白袍,渾身的正氣凜然。

“喲,這就是那家夥的後人啊,不賴!”叼著煙杆的那人先說道。

“是青伯伯,白伯伯,玄伯伯嗎?”南溪上前恭敬地問道。

“丫頭,你是何以得知的?”

“先祖曾說過各位伯伯的特點。”

“不錯不錯,丫頭叫什麼?”

“南海朱雀女,南溪。各位伯伯是前日才到,我應邀去參加天宴,怠慢了伯伯們,請寬恕。”

“無妨無妨,我們也被封封印了許久,到處遊玩遊玩,看看這世間的變化,也是極好的。”

“那各位伯伯,就請在此住下。”

翌日,山澗下。青龍和玄龜在弈棋,白虎則在山流下趺坐沐浴,南溪姍姍向這走來。

“伯伯,南溪要出去幾日,這次因為封印被解,導致三界通往各處的深淵似乎出現了損壞,南溪要到各處去察看察看,以免有凡人誤入。”

“恩,你去吧。”

“那南溪就出去幾日,煩勞伯伯們照看一下我的木棉林。”

“好,安心去吧。我們幾個這幾日也沒什麼可做的事做。”

“那南溪就退下了。”

“恩。”

南溪來到地域的邊緣,總感覺這處似乎有什麼不對,但又不確定。也隻能在這兒等片刻,看看會有什麼事發生沒,等的時間也實屬無聊,便將地域變成溪穀的樣子,坐在亭中,彈著最愛的琵琶。

過時,突聞異響,隻見地域邊緣出現深淵,這時從深淵裏摔出一個人。那人衣衫襤褸,生的甚是俊美,很熟悉,很熟悉,是他!竟然是他,為何他會出現在深淵裏。南溪上前看了看他,怎麼回事兒,缺了幾魄,難道!不管了,先把他帶回去再說吧。隻不過幾日後,太子要來溪穀賞木棉,看來隻能將溪穀外設成幻景了,得消耗點兒神力了。

……

阿未向著穀外走去,周圍萬裏木棉林,山丘此起彼伏,從對麵的山往溪穀望去,似一層紅紗將這座座青山覆蓋,山頂的奇石也被映成朱紅,遠遠望著像極了一隻浴火的鳳凰。

看著這萬裏木棉,不知向哪方走去,如今狐宮已毀,這三界也無他的容身之處。瞧現在,這木棉林也是一番別致的美景,走了許久,想必也出了溪穀了,就暫且在這裏休息下吧。

漫步在林中,遍地的花瓣,踩上去鬆鬆軟軟,他在想此時應有美人作陪,彈一曲高山流水,而他則暢飲無緒,何等瀟灑,何等無憂啊。隻不過他每每看向這遍山的木棉時,不知為何,總有一絲惆悵纏繞在心頭,久久揮散不去。

等到南溪走進那深淵之後,隻看到那無邊的黑暗中,地麵靜的像一潭死水,還充斥著刺鼻的,血腥的氣味,一盞盞青燈沿著水路而沒(mo),周圍盡是些遺魂,飄蕩著。從那路的盡頭傳來一陣陣的哀怨聲和憤怒的吼叫聲,那聲音像是在撕扯喉嚨般,讓人難受至極。

南溪稍稍皺了皺眉頭,然後繼續向著前方走去,她走後的每一步都生出一朵木棉來,似踏著火,微微照亮了這深淵,彼時,隱隱看見前方一座古廟坐落,走近一看,是一座像極南海盤古廟的破廟,看著廟門前的守護雕塑,依稀還能看出曾經這兒的輝煌。

走進一看,整個廟宇破的簡直不成樣子。因為空間被撕扯的厲害,整個深淵的幻境不斷的切換著,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眼前的事物給迷了眼。隻不過最終變來變去,唯獨就一個地方沒變—菩薩的蓮花座下,可能那就是阿未被偷走的魄的存放位置,但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能拿到,一定有難度。化出一隻火雀來,讓火雀先前去試探試探。

火雀急速的向蓮花座下飛去,似是要撞開那石頭,“砰!”石頭被炸開來。瞬息間,隻看見一些發光的東西從中出來,在南溪周圍環繞著,能聽見很多嘈雜的聲音,窸窸窣窣的,慢慢的,慢慢的,似乎看到了過去。

……

“阿南,你看你看木棉樹開花了。”

“未哥哥,我好喜歡木棉花啊,它很像阿南的火雀。”

“阿南,未哥哥以後一定給你種許多許多的木棉樹,讓它開遍你整個溪穀,如何?然後我們每年都到那裏去看木棉樹好不好?這樣父皇和帝君他們也不會發現我們了。”

“嗯嗯,謝謝未哥哥,阿南最喜歡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