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輕輕撫著掌心裏冰冷的指尖,心裏無比虔誠地默念著這個願望。
男人們聽得女子的輕喚,眉眼間都不禁流露出暖暖的溫情來。
許策一歎,“是呀,彤彤,你聽甜甜都叫你了。你也睡得夠久了,早點醒過來,把身子補胖點兒,這樣參加孩子的婚禮,才不會太難看。”
甜蜜也接著,“對對,我看彤彤嬸嬸穿紅色係的禮服,一定超好看。”
許策聞言不禁一笑,“這麼說起來,我倒想起,我和彤彤第一次撞見,她就穿著一件紅色羽絨服,嗯,和甜甜現在這身兒還真有點兒像。”
甜蜜現在還穿著拉絲替她選的北極科考隊羽絨服,這衣服又大又厚實,把她整人兒裹得跟顆紅白小圓珠兒似的,被許策這會兒一念,她就羞紅了臉。
立馬嚷道,“哎,我,我可比不上彤彤嬸嬸。嬸嬸你穿禮服一定比我好看一萬倍!”
這下,兩個男人都禁不住笑了,許策笑出了聲兒,莫時寒笑得有幾分無奈,卻也滿是寵溺地撫撫妻子的頭。
這次探視大約進行了個把鍾頭,直到醫生護士們又要進來監測病人的情況才告結束。
走出病房,來時凝重的心情,似乎都在剛才活躍輕鬆的交談中,消退了。
許策精神似乎都好了幾分,看著甜蜜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意謂。
莫時寒立即道,“叔,時間不早了,我和甜蜜先去機場了。之後有什麼事兒,你盡管給我們電話。這次,還要謝謝叔叔了。”
許策道,“自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回頭,讓你媽有空的時間也多回港城老家看看,老太太還經常念叨著你們。要是身子好些了,也常回去住住。”
“是。”
“啊,對了。讓你爸別又送那種奇怪的禮物,老太太心髒近些年不太好,經不住嚇。”
莫時寒登時肅臉無語了。
甜蜜好奇地在兩人間望了望,不明白為啥好好的聊天氣氛一下又變了。
忙道,“叔叔,您別擔心,我覺得嬸嬸一定會好起來的。”
許策心頭一軟,抬手撫了撫甜蜜的頭,得來莫時寒兩道冷光,也不以為意,道,“嗯,托甜甜的吉言,希望如此吧!以後,一定要來港城度蜜月,到時候吃喝玩樂都由叔叔全包了。”
“嗯,好!”
甜蜜乖乖地點頭一笑,許策也笑了。
而站在不遠處的阿木和助理都不禁擰眉互看一眼,要是這時候放一麵鏡子在這兩人麵前,大概他們會發現他們笑起來時的眉眼,竟然十分神似,這可真是罕見呢!在許家,許策的外甥女或侄女也不少,但瞧著如此神似的,甜蜜可是頭一個。
這畫麵兒,讓兩位屬下也生出了更多的疑竇。助理撫了下衣兜裏的小瓶子,那裏放著的正是之前來的路上,許策錯著給甜蜜摘鵝毛時,扯下的一根頭發。
……
元旦聚會如期而至。
這天的曾家,小小的八十多坪小居室裏,可是人聲鼎沸,非比尋常的熱鬧。
陳玉珍一身圍兜的家居婦女打扮,不時搓搓手,滿不好意思地看著正在小小料理台上切菜的韓子怡,“親家母,您看這多不好意思,怎麼能讓客人下廚房呢?!哎,這真是……”
韓子怡今天日特意低調打扮了,可是從小養成了貴族氣質,分分鍾讓市井小民的曾家夫婦覺得局促不安,生怕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衝撞了貴人似的。
韓子怡隻是淡淡一笑,“親家就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哪家親戚朋友不是這樣過來的,平日我們回了老家,也要幫忙做幾個菜孝敬老人家的不是。”
“這,這……嗬嗬,多不好意思啊!”陳玉珍本是不相信的,不過看韓子怡熟練的切菜動作,下鍋翻炒也不怕濺了油煙子,還很是熱情地跟她交流著一些做菜心得,很快兩個媽媽就打成了一團。
客廳裏。
莫遙拿出了自己早準備好的上等紅酒,跟著曾宏亮一起品鑒。曾宏亮初見十多年的拉斐,也是驚訝得差點兒掉眼珠子。像這樣的好酒啊,在涪城這樣的好地方,隻有那些大老板才見得到。在他的世界裏,隻是傳說,這會竟然都出現在眼前兒了。
“哎,親家,別客氣,這酒嘛再陳再香,也都拿來喝的,不是看的。來來來,幹一杯!”
“哎哎,親家,別,別,這紅酒不是說要慢慢品的才有味兒?咱們慢慢喝,慢慢喝。”
兩個男人推杯換盞,喝得暢快,聊得更是開心。完全不像才見兩麵的人。
幾杯小酒兒下肚後,曾宏亮突然問起,“怎麼這兩孩子出去買個菜,還不回來啊?”
莫遙一看時間,兩孩子出去買媽媽們吩咐的醬料和食材,貌似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就涪城這點兒大的城市,附近超市也不少,能磨嘰一個多小時也真不容易了。
就笑了,“哎,他們剛新婚,難得放假,隨他們膩歪去,我們喝我們的。等他們膩歪夠了,就回來了。說不定,還給咱們牽個小孫兒回來!”
曾宏亮一聽到小孫兒,立馬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對對對,明兒開春,咱們就有孫兒抱了。”
“來,幹幹幹!”
這時候,正在電視機前擺弄著遊戲機的曾明陽,揚聲大叫,“媽,老爸喝酒喝糊塗了!”
曾宏亮氣得一個花生米砸了過去,還是引出了陳玉珍的叨叨。
那時候,距離小區不過五百米的超市裏,莫時寒推著購物車,甜蜜在貨架間逡巡。選中一個,回頭扔車子裏,不時和莫時寒商量兩句。雖然多數時候都是甜蜜一人拿主意,她也格外享受這一刻兩人相處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