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vip套房裏的;祁煜坐在放在床旁邊的椅子上,輕輕地靠著椅背,好像是睡著了。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將祁煜冰冷俊朗的麵容照得很立體。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了,不由怔住了。
祁煜和吳世勳不同,雖然都是十分俊朗,但是祁煜的臉龐比吳世勳更多了一絲冰冷;也就是那一絲令人畏懼、不可一世的冰冷敘寫了這個男人的權利。
從零開始不容易。
我的食指指尖不自主的輕撫著他的容顏,最後停留在他的薄唇上。也忘了在哪看到了說薄唇的男人都薄情,是真的嗎?
“祁煜,你是不是薄情的人呢?”
我正疑惑著。而睡著的祁煜可能被我弄得有些癢,皺著眉含含糊糊的“哼唧”了兩聲
我舒展了眉,笑了,笑得很開心,“祁煜……幼稚的男人。”
我的手正想收回來卻被另一隻大手先握住了,隨之而來的是好聽的聲音,“哦?我怎麼幼稚了呢?”
看著祁煜一副“被我揪到小辮子了吧”的樣子,我的臉爆紅,但我掩飾著臉紅,抽回了自己的手,輕輕地“哼”了一聲,連忙用被子蒙住臉,“你肯裝睡逗我玩就是你的幼稚!”
我有些憤憤不平的說,在恢複了心跳之後露出了我的臉,卻看見祁煜那張帶有笑意又有一點委屈的臉,“我哪有?櫻櫻,我照顧了你這麼久,有些累,就小睡一下,結果你把我弄得好癢,我忍不住醒了,結果聽到你說我‘幼稚’也就算了,還批評我。我傷心。”
祁煜一副“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的表情,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經意間,沉重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祁煜看我“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著他純真的笑顏,我的心又頓了頓,突然笑得坦然,“祁煜,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了一個人……”
“不會的,”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煜打斷了,“如果有那一天,首先是你願意愛上一個人……”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他被陽光照模糊了的側顏又一種罕見的失落和淡淡地悲哀和自嘲。
我正發愣著,祁煜突然畫風一轉,轉過臉來,無辜的望著我,“所以,我打算把你先嫁出去,人家才會嫁進來啊。”
果然,是我的錯覺。
我竟又一次無言以對。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又好奇的朝祁煜的唇靠近了些,“祁煜,我聽說薄唇的男人都薄情,你是不是這樣的啊?”
我還故意抬手蹭了蹭他的唇。
他愣了一秒,然後大笑起來,抓住我猝不及防的在我唇上印下了一個吻,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這回換做我愣了。
“櫻櫻,你要不要讓我愛上你試試?你試試我是不是薄情的男人。”
而我的臉已是一片羞紅,再也無暇顧及他話語中的深意。
我連忙扯住被子蓋住自己,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然而他的笑聲卻是更加爽朗了,“櫻櫻,我就先出去了哦,醫生說你身體太虛弱,多休息會兒吧,一會我再來哦。”
說完,祁煜就出去了。他最後這句話說得曖昧,我又往被子裏縮了縮,等確定隻剩我一個人了之後,我才緩緩地抬起頭。
無意間看到床頭櫃架子上放得有一塊抹茶蛋糕。抹茶——醇香中帶得有淡淡的苦澀,這不就是我嗎?那麼複雜的單純,那麼可笑的天真。
祁煜知道我愛吃抹茶的蛋糕。
我笑了,輕輕吃著抹茶蛋糕,苦澀在我嘴邊蔓延,心裏卻是暖暖的。
我想,這就夠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