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認為,穿上美麗婚紗的女孩,都是能夠幸福走進婚姻殿堂的,那麼,就是你錯了。
我又踏上了上海繁華的大街。大街人來人往,與曾經一樣,我與所有人擦肩而過,我不會為誰停留,更沒有誰會為我停留。唯獨的不同,就是這身婚紗。
如此美麗優雅的婚紗,果然引人注目。不少人頻頻回頭,看我奇怪的神色吧。但我已經沒有精力去在意這些細節了。
諾勳,若你沒有那麼多責任該多好?
我被鬧市的燈光所淹沒,竟破天荒的停在了歐氏公司的大海報下。
為什麼?看到他的海報,我沒有理由的止住了腳步。
“落櫻,隻要是你喜歡的,隻要我能,我都可以給你。”眼前浮現的是他信誓旦旦許下承諾的笑容,當然,最清晰的除了這個承諾,就隻有他嘴角兩個淡淡的酒窩。
當時的我多麼傻多麼幸福,總相信與他能夠這樣過一輩子。
諾勳……你不是不愛這樣將自己暴露在城市繚亂的燈光下嗎?海報上,他穿著最新潮流的黑風衣,一張冷峻的臉隱藏著淡淡的笑意,多麼美麗,就是這樣的笑容讓我背叛了自己的初衷。
你說,你的笑隻屬於我。
可這不可能了,我離開了,我們緣盡。
是我錯了,還是你變了?
我的視線緩緩朝他頭上的帽子望去——他頭上那頂魔術師的黑帽子。
“你看什麼看!本小姐是不會喜歡你的,本小姐喜歡的是魔術師,魔術師!”第一次與他相見就是在這樣的夜晚,我為了曾喜歡過的那個魔術師喝得醉醺醺的,紅著一張臉,對碰巧路過的他喊完話之後,就不受控製的哭起來。
後來,他總笑著說,當時見我太可憐,不忍心將我一個人丟下。
是啊,勳,當初就因為你的一點讓步沒想到就讓了一輩子……哦不,一輩子是還沒到,還是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一輩子這麼短。
如果當初他收起這一點不忍心,今天的一切又怎會發生呢?
我輕輕地走著,我沒哭,就讓我把我最後保持微弱尊嚴的背影留給我將要告別的城市,留給我將要忘卻的你吧。
或許,我還會再回來,但那時已是物是人非。
有時候執著並不好,那又能怎樣呢?我就是一個執著的人。五年後。
還是夜上海,我又走回了這裏,踏足曾經如此喜愛的城市,一股帶著酸澀的溫馨竟浮上了我的心頭。
我練足了冷漠與狠心,五年,人生又有多少個五年?或許我真的是個來複仇的人。為我的父親,和所有為我死去的人。
所以,我必須要有足夠淡漠的心和足夠強大的勢力。
來機場接我的人是祁煜,和保護祁煜的一堆黑衣保鏢。
站在我眼前的男人,一隻手夾著煙,靠在那兩拚死人的豪車上,燈光將他俊俏的側臉照得十分立體,我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就是他。
當然,如果他的臉上不要有那麼不可一世的玩世不恭,我真的會愣在原地。
我走到他身旁。
他輕輕的偏偏頭,看到了我,默默地掐滅手中的煙,隨手扔到地上,用程亮的皮鞋踩住。他知道我不喜歡煙味。
在一係列流暢的動作做完後,突然轉身摸摸我的頭,“丫頭長高了啊。”
帶有磁性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很喜歡這聲音,能和這麼危險的男人成為朋友也隻是因為我愛上了他的聲音。
如果,我與吳世勳相遇為陌路,那麼我和祁煜就算是美麗的孽緣。
不知為何,我在五年逐漸冰冷的心沒來由的有一陣暖意,沒想到,在這個如此熟悉而又如此陌生的城市,第一個關心我的人會是祁煜。
我抬頭看著他,發現他好像沒有像以前那麼高得遙不可及,我正好趕到他的肩旁,我可以很方便的抱住他。
我微微一笑,踮起腳刮了刮祁煜的鼻子,目光一凜,直接打開了車門,“哼,會不會是你變矮了?”
祁煜嘟了嘟嘴,為我關上車門,他其他的神情被隔在了窗外,我看不清,不過他的聲音倒是很清晰:“丫頭長大了,居然會說話了。我好懷念當初那個天、真、可、愛又白、癡的落櫻。”
他故意強調了最後幾個字。
聽著他像撒嬌的語氣,我居然會有些無奈,這麼多年,他怎麼還是這麼幼稚?看來,有些人是不會變的。
當時的我並不知,這個權勢滔天的“君王”隻會在一個人麵前幼稚。
一路上,祁煜問了我不少問題,而我卻也隻是“嗯啊”的敷衍過去。我呆呆望著窗外飛閃過的上海迷離的夜色,我望得很吃力、很認真,但眼神,卻也是漸漸空虛了。
我睡在祁煜的別墅,一個人獨占一張大床,自在、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