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消防”、“都城急救”。
消防官兵一邊繼續用水槍給貨車降溫,以防止二次燃燒,一邊搬過來液壓剪等工具,很快就將困在車頭內的貨車司機救了出來。
貨車司機被慢慢地抬放到地麵上,救護車的醫生護士圍了過去,檢查過後,一個白袍的醫生緩緩站起,無奈地搖了搖腦袋。
隨後一個護士模樣的姑娘,拿一張白布蓋在了貨車司機的身上——蒙上了腦袋。
死了麼?也難怪,本身就遭受重創,再被大火燒身,能活下來才是怪事。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地上爬起來,聞到身上一股濃烈的毛發燒焦味,除了裸露皮膚稍微有點發紅之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伸手在後腦勺一撥拉,那股毛焦味愈加濃烈,這下估計連寸頭的短發都保不住了。
一個護士主動過來問道,
“先生,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說道,“我沒事,謝謝,你去幫助其他人吧,還有個司機骨折了,還有個……”
對了,那個傷疤青年呢?!
我挺直了腰四處張望,那個傷疤青年呢?怎麼沒看見他,剛才爆炸的時候我跑開了,他不是還留在車頭的位置嗎?
人呢?難道被大火燒成灰燼了?還是被炸飛了?
目前隻看到救護車救助了兩個人,兩個司機一死一傷。
如果包括我就算是三個,但那個傷疤青年呢?不可能憑空消失吧,一定是重傷躺在視野的死角,看不見的地方。
我朝貨車方向走過去,一邊朝車底搜尋,一邊說道,
“快找找,還有一個傷者,一個青年人,剛才就站在車頭這裏……”
“你說的。”護士在我背後說道,“是指那個人嗎?”
“哪個?”我聞言順著護士的眼光望去,果然找到了傷疤青年。
在我背後的遠處,傷疤青年****著上身,上身的衣服似乎是被火焰燒盡,背後沾滿了燃燒過的灰燼,混合著塵土顯得十分肮髒,但這絲毫不能掩飾他一身健美的筋骨肌肉,以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
除了手心的傷疤之外,青年的身上就像是在刀山荊棘滾過一樣,大小傷疤滿布。
“他什麼時候過去的?難道沒有受傷?”我大吃一驚。
原來我剛才理所當然地以為傷者是躺在地上,下意識地忽視了站立的人。
“他看上去應該是受傷了,但剛才理都沒理我們,我們也沒辦法。”護士一臉無奈的樣子,“他就那樣走到那個大巴前,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嗯?大巴?他想幹嘛?
傷疤青年堵在大巴車前大概四五米距離,象一個雕像紋絲不動,我看見他身體由內至外,一股鮮紅色湧動,就像是濃煙霧湧了出來,漸漸地演變成一股淡黑顏色。
這是什麼!我心中一股不祥的感應,這是哪裏見過的東西?
青年的身體內依然是代表生命的紅顏色,但身軀外表卻纏繞著一股黑色,我的感覺就是,那是一股怨恨與憎惡的情緒。
大巴車的司機和乘客盯著車頭的傷疤青年,完全不知所措,在他們的眼裏,傷疤青年就是莫名其妙地走過來,站立不動堵著車頭方向,僅此而已。
普通人或許並沒有危機的直覺。
傷疤青年麵對著大巴車,右手臂緩緩舉起,漸漸地定格在空中。
我瞪圓了眼睛,這副景象瞬間定格,腦海裏轟隆地爆炸開來!
怎麼是這個動作!
我清楚地記得,那個黑影同樣的動作,單臂斬開了我們刑警隊的警車,將老蒙活生生地劈成了兩半,更是在我眼前殺死了豹子。
怎麼是他!
以前或者看到的都是幻象,眼前卻是在真實上演。
傷疤青年手臂旁邊一股紅黑纏繞,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壓縮了過去,視覺空間有點扭曲起來。
我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大巴車被一刀波紋切開,死傷無數殘臂斷肢的慘狀。
“住手!”我條件反射吼叫著衝了過去,“警察,住手!”
傷疤青年還在蓄勢,身形紋絲未動,對於我的接近完全視而不見,眼眸中透射出無窮盡的怨恨,猶如猛獸血腥屠戮前的瞳孔,盯著大巴車方向口裏吐字道,
“你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