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是警察!”
就在我亮出身份的同時,我眼角餘光發現,前排另外有個人明顯驚縮了一下,我默記於心。
分頭男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我的塊頭,不敢囂張,但手上還是揚著那個電動車鎖,威脅道:
“別,別過來,我砸,我砸……”
說時遲那時快,我閃電般探出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膝猛地朝他腹部一頂,分頭男“啊”地慘叫一聲彎下腰,我順勢一扯把他按倒在地,將他的右手反扭在背,分頭男殺豬一樣地嚎叫起來:
“我有精神病!你不能抓我,我有精神病,我沒有罪,我有精神病,我沒有犯法……”
我往腰部一摸,才發現手銬什麼都沒帶,我下班穿一條休閑的牛仔短褲。
分頭男不停掙紮叫囂個不停,我突然煩躁起來,我朝著他腦後就拍了一巴掌:
“給我閉嘴!”
突然公交車一個刹車,原來就要靠站開門,我回頭朝司機喊道:
“司機先不要開門!”
我記得除了這個分頭男,還有個可疑人物要盤查的。
但這時,一個穿長袖襯衣的男子站了起來,沒有走向下車的後門,反倒走到了上車的前門。
我身處的位置在車廂後半截,離後門比較近,我一手扣著分頭男,半轉身一手指向那名長袖男子,喊道:
“我是警察,那位穿白色長袖襯衣的先生,請你等一下。”
滿車的乘客本來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聽見我這麼說,他們都轉看向那名長袖男子,紛紛躲避讓開了長袖男的四周。
長袖男子沒有回頭,他低聲對司機說道:“到站了,開門。”
司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說:“等一下……”
司機話沒說完,長袖男突然伸手要去強行按開門控製鍵,司機下意識推開了他的胳膊。長袖男急轉身,猛地竄上第一排的老人孕婦座位,打開窗戶想要跳窗。
“站住!”
我意識到長袖男可能是一個罪犯或者通緝犯,於是我鬆開了分頭男,大跨步衝到前排。
長袖男肩膀腦袋已經鑽了出去,我一手抓住他的腳,一手抓住他的皮帶,爆發起來往裏一拉,把長袖男生生扯了進來,長袖男好像磕碰了一下,鼻血流了出來。
我怕誤傷群眾,我把他拉進來直接摔在了過道中間,沒想到他一落地骨碌又跳了起來,手中寒芒一閃亮出了一把匕首,鼻血直流,猙獰威脅道:
“別他媽多管閑事!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上次老子在公交車上就捅了十八個人,讓開,不然老子廢了你!”
我頓時明白,眼前的這個長袖男,居然是9。12案件通緝犯。
9。12重案,公交車上,長袖男一把匕首捅傷十八人,其中四個人重傷身亡。
乘客一聽這句話,轟掉朝兩邊擁擠過去,車廂中間頓時空蕩了起來,車下麵等待上車的群眾圍成了一大圈。
情況危急複雜,為免傷害群眾,我立刻決定先放他走。
我正要安撫罪犯情緒的時候,突然剛才的分頭男居然從背後撲上來,抱著我的腰,嘴裏唧呱亂叫。
長袖男見狀對著我一刀就捅了過來。
群中有個人尖叫著衝了出來,卻是張涵。
“吼!”我吼了一聲,一把抓住分頭男的身體,把他甩到了我麵前,長袖男好像劃了分頭男一刀,但馬上又對準我刺了過來。
車廂空間狹窄,我隻好朝公交車後門階梯下一縮,閃過他的胳膊,然後猛地扣住他的手腕,順著扶手橫柱狠狠就砸了上去。
“啊。”長袖男慘叫一聲,肘關節扭曲成為負角度,地上掉落一把鋒利的匕首。
分頭男剛站起來,我一看他就來氣,對著他臉部就是一拳,分頭男暈乎乎一下子倒在了座椅上。
張涵撲了過來,著急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說:“沒事。”
我掃視了一圈,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傷及無辜,我拍了拍張涵的肩膀笑了笑,拿出手機報了警。
很快附近派出所的弟兄們就趕到了現場,將分頭男和通緝犯長袖男都押上了警車。
我把張涵送到家,看著她上樓房間燈亮起來後,我轉身離開,返回刑警隊的宿舍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