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吧的舞曲聲音讓人振聾發聵。我從舞池下來,汗水淋漓到吧台點了一杯天使的玫瑰,小苒還在舞池流連,我忍不住想問:同樣都是24歲,怎麼她就能那麼不知疲憊樂在其中?
“你是這欲賦新詞強說愁!”小苒點了一杯血腥瑪莉,“小白介紹的地方還真不錯,我看這邊帥哥檔次都挺高。”
“什麼時候走啊?”我覺得腰酸背疼。
“別掃興!畫個煙熏裝就不要裝清純。”小苒推推我,“你看你這黑色蕾絲裙,我是男人都想咬你一口。再坐會兒吧。”
她話還沒說完,已經有一個光頭男生過來跟她尬舞,小苒開開心心跟他離開,光頭的一個同伴便在我身邊落座。
“美女,來一支?”他為我點起一支煙,我不抽,但也沒拒絕,就那麼拿在手上。
他在我身上上下其手的時候我根本沒去管他,不是不在乎,隻是懶得去理會。這樣逢場作戲的局麵,彼此都知道那是戲,肉體無限接近,靈魂背道而馳。
就在他手靠近我胸脯的時候,被另一雙強硬的手一把拉住。
那男生一愣,隨即嚷起來:“你誰啊?”
來人臉色陰沉,他鬆開那男生的手,轉而抓住我的:“走。回家。”
我不屑地掙脫開去,舞池裏的光頭跟小苒也停止舞蹈,來到我身邊,光頭看同伴處於劣勢,急著幫他扳回一城,伸手便向殷若胸前搡去,殷若輕巧避開再反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回一推,光頭站不住腳,往後踉蹌幾步。
小苒忙著扶住他,著急地在我身邊問:“安安,他是誰啊?”
我隻顧低頭喝酒:“不認識。”
“媽的,不認識來搗什麼亂?”光頭跟同伴頓時來勁兒,重振鬥誌,如兩隻雞般跳到殷若麵前,“活膩了啊?聽見沒有,人家不認識你!”
殷若根本無視他們,隻是穿過他們到我麵前:“你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放下酒,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中看他,俊朗非凡的臉上愁雲密布,而他一貫性感而溫柔的嘴唇此刻更是緊緊繃著。我在下一秒笑了,說:“哦,是你啊。我想起來了。”我側臉對小苒跟那兩個男生說:“這是我堂哥,最不喜歡我出來玩的,以前晚上過十點就打電話催我回家的。好久不見了,哥。”
“跟我回家。”他眼中浮過厭惡的神色,不由分說拉我走。
“你放開!”我執拗地扣著他緊扣的手指,“你憑什麼管我?”
他突然停住,手鬆開,神色若定說:“不是說我是你哥嗎?”
“你也說過你不是。”
“那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裏是酒吧,你說我來是做什麼?”
“跳舞是嗎?我陪你跳。”他一把將我推進舞池,我重心不穩跌撞到別人身上,錯愕萬分地看他:他明明還是西裝革履的模樣,卻一步一步走近我,粗暴的扯開他的領帶。
“Richard……”另外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過來,在他身後叫他。
殷若的動作停頓,卻依舊一臉陰鷙地回頭:“你們先走吧,趙總。有點家事。”
“那個……那樓盤的事兒下次再聊啊。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