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妃輕聲應著，扶著太後款步出去。
在走過喬子沫的身邊時，突然回眸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滯留，直接跨步出去了。喬子沫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今日運氣不好撞上了劉妃，依照她的性子居然能忍著不找她的麻煩？著實有些怪異。
喬子沫的目光不自覺地跟著劉妃出門，太後的麵是甚久不見了。今日亦是瞧得出她臉上淡淡的印記，喬子沫又想起先前芷兒跟她說的太後得的怪病，看來那病非但沒有好，甚至愈發地嚴重了麼？也難怪最近太後都不怎麼出永壽宮了。隻是，白遲也束手無策麼？為何她會覺得白遲的醫術應該很好很好呢？
喬子沫正思忖著，芷兒卻忽然驚道：“呀，姐姐，你的手怎麼如此涼呢？”
回頭，瞧見潘雲霜難看的臉色，喬子沫心想，定是方才太後與劉妃說了不中聽的話吧。
“不如，宣太醫來瞧瞧？”芷兒細心地問著。
“不，不必了。”潘雲霜拉緊了被褥，勉強笑道，“蓋好了，便不冷了。”
“可是……”
芷兒似還有不放心，便見一旁的宮女端了一盅東西上前，道：“娘娘，方才太後送來的燕窩似有些涼了，不如奴婢先去熱一下，再給您端進來？”
太後送來的？喬子沫狠狠一震，目光落在宮女手中的東西上久久收不回來。難道說……那燕窩有問題麼？所以潘雲霜的眼神才會那般飄忽不定。
宮女見潘雲霜點了頭，便恭身退了出去。喬子沫見此，也忙尋了個理由出門，追上去道：“等等！”
宮女回頭，疑惑地問：“公公有何事？”
“哦。”喬子沫飛快地想了想，開口道，“那個……我以前聽人家說，有了身孕的人不是隨便的燕窩都能吃的。”
果然，聽她如此說，宮女的臉色一變。
喬子沫馬上道：“這樣，燕窩你先拿去熱著，我去跑一趟太醫院。昭儀娘娘腹中的可是龍種啊，馬虎不得！”
“公公說的是。”宮女有些感激。
喬子沫拿了勺子，稍取了些滴在棉帕上，便向外頭走去。
一路上，心情忐忑不安。喬子沫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做，無論是太後與劉妃，還是潘雲霜，都不該是她能去管的。隻是，想到潘雲霜腹中的孩子，她總會有著無限的不忍。再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呀。況且看潘雲霜的樣子，莫不是在乎腹中的骨肉？
急急趕到太醫院，喬子沫拉住一個太監便問：“白大人在哪裏？”
“哦，白大人啊，在前麵禦藥房啊。”太監指著禦藥房說道。
“謝謝了！”飛快地道謝，喬子沫朝前麵跑去。
“白大人！”衝進裏麵，卻沒有聽見白遲應聲。
“白大人？”喬子沫又喚一句，奇怪了，不是說在禦藥房麼？難道是在內室？喬子沫來過幾次，知道白遲在裏頭有間內室的，想了想，便走了進去。
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白遲的身影，喬子沫卻微微皺眉，什麼味道？
走上前，牆角處放置著一張榻，想來是白遲累是時候小憩用的吧。隻是那下麵，似乎隱約會飄出一種奇怪的味道來。伸手掀起了垂掛下的被單，瞧見一個臉盆，裏麵是暗紅的水樣的東西。卻又不大像，喬子沫蹙眉，那該是什麼東西溶在水中所致。
好奇地伸出手去，卻不料手一抖，將那液體輕濺了些許出來，撒在衣袖上。
她輕呼了聲，使勁地擦了擦，卻是怎麼也擦不掉。
不自覺地抬起袖子，豎起鼻子聞聞，這個味道，好似在哪裏聞到過的。想來想去，卻又想不起來。
那種感覺仿佛就在嘴邊，但是一下子又說不出來……